有名的鬼山。
若不是這一次地震發現這裡,落下了白銀的話,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裡。這銀子裡的批號,成色,重量,和二十三年前失蹤的那一批鉅款剛好相符,我們順著溪邊往上走,還發現了一小批這樣的白銀,據我估計,這是還來不及融化的那一批。”
“來不及融化?也就是說還有人在使用這批銀子?”
雲卿記得這個案子在當時的明家,也就是耿沉淵的母親,所出的本家秦府。
記得當時,秦家被指貪汙了這筆銀兩,一直都是大呼冤枉,秦老爺更是不管受了什麼樣的刑罰,在天牢裡始終咬緊牙關。
所以到他死的時候,也沒有招認出銀兩的下落,有人說他有合 ,也有人說這是個冤案。但是在當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因為實在是找不出下落,所以最後變成了無頭案。
而這筆銀兩數額之大,是大雍的半個國庫,實在是令人咋舌。有人將它奪了去,自然不敢拿了銀子就直接出去用,必定是要細細的融化,才能夠在外流通使用。
經過御鳳檀鬼山的說法,雲卿的腦子裡將這些事情連線在了一起,的確是說得通。
若是想要將這筆銀兩融化,必然是需要一個大的場地,然後融銀的時候自然是濃煙滾滾,也是需要柴火。
而這座山正是從個時候開始傳出了有鬼的傳言,這便是利用人們害怕鬼怪的心理,讓別人不能接近,來的人少了,便不會有人發現這裡的古怪,裡面的人就可以在此處融化銀兩。
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而趁著夜色中融化銀兩,濃煙便會融合在墨色的天幕裡面,自然也分不太清楚,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發現。
但畢竟是白日裡不能工作,音量巨大,以至於過了二十餘年,這筆銀兩還剩下了這麼多,真不知道,是天意難測,還是老天作弄人,到了這個時候,竟然被人發現。
她將那銀子放在桌上,“此處是一個煉銀的工坊,還有煉銀的爐子,到處都燻得黑黑的。旁邊的山壁給了他們絕佳的隱蔽,只要不是靠著山內走了進來,就發現不了裡面的情況,而這些地方必定似有高手駐守,阻止別人進來,若是有人進來,就一擊斃命。如此形成了傳說中人們看到的鬼怪。
可見血衣教的教主是一個心細的人,每一環每一扣,都設計得如此只好,也難怪說他在這裡藏了二十多年沒有人發現。”
雲卿一邊走,一邊說,御鳳檀站在四周檢視,不時和士兵說上一兩句話,突然他聽到雲卿此言之後,卻是側過頭來。眼中閃過一道極快的眸光,修竹般的長眉也皺了起來。
雲卿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了驚疑的眼色,她熟悉御鳳檀的臉上每一個表情,一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有古怪,她走到他的身邊,輕聲的問道:“怎麼了?”
御鳳檀吩咐了身邊計程車兵繼續挖走證據,將銀兩全部尋找出來,然後與雲卿朝著一條更加偏僻的地方走去,他垂著頭,眸子透出幾分蕭索的冷意,“你說這筆銀兩如此巨大,有誰需要這麼大一批銀兩?並且在這麼多年一一消融,還不讓人發現呢?”
“是啊,這麼大一筆銀兩,即便是融化了之後要流通道市面上,也不可能像老百姓一般,一點一點像買自己日常用品一樣點點流出。若是大批次的使用,一定會引起銀號或者朝廷的注意。”她的腦中靈光一閃,眸中映出了一點點光華,像是明白了御鳳檀的意思,“你是說,血衣教!”
御鳳檀望著前方一顆巨大的石頭,那石頭兀立在平攤的山坡之上,將那天際劃成了兩塊,天際染上了灰濛濛的色彩,他幽然的嘆了一口氣道:
“當初你曾經說過,若是血衣教這樣龐大的組織,需要龐大的銀兩支撐,我讓人在全國各地都調查,但是都始終沒有發現,有哪裡的錢莊或者是有人提供大量銀票的錢莊或者商家,與血衣教有來往。
我一直都覺得奇怪,還曾想過是不是調查的方向是不是有所偏差。如今這銀兩都讓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釋,若是這批銀兩是血衣教的人在使用的話,那麼他們就不需要大批次的將銀兩換出去,而是隻要將銀子都分到各個支撐他們架構和組織的流通與成長,就足夠了。以他們人數之多,消化這樣的白銀的確不是難事。”
雲卿點了點頭,順手扯過一個小樹的樹葉,放在手指之間慢慢的磨著,“血衣教雖然說目前規模龐大,但在十八年前,他並沒有現在這麼龐大,但在如今的規模也是一步一步發展而來的。這一批銀兩隨著日後的發展會慢慢的消耗,看剛剛銀兩的數量,大概是已經只能支撐一到兩年的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