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不是任他們欺負的,你放心好了,女兒已經有了應對的法子,保管他們沒有辦法將你和弟弟怎樣,也不能拿走沈家的一根絲!”
女兒的聲音如同瓷器撞擊在冰面,堅硬又透出一股決絕的冰冷,將謝氏亂蕩的心稍稍穩下來,“那好,娘與你一起過去,怎麼也要攔住他們,不讓他們將你爹辛苦打下的基業給奪了去!”
謝氏站起來就要去梳洗,豈料腳一著地,頭就一陣天旋地轉,腳軟的往後倒下,李嬤嬤一把抱住謝氏,“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雲卿手搭上謝氏的脈搏,眼微微的冷了,謝氏這些天憂思過重,夜不能寐,脈搏虛弱,肝臟積鬱,若不是為了兒女支撐住,早就倒下去了,到今天,已經是一個母親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她喚了翡翠將謝氏扶進去休息,琥珀想起外面等候著的人,低聲道:“大小姐,夫人昏倒了,那外面族長他們,是不是打發了回去?”
打發回去?這群人個個都是來分沈府這塊肥肉的狼,肉沒叼到,怎麼會回去?就算是今日回去了,明日還是會要上門的,今日,她就要將這群狼趕出去,若是趕不走,她就算傾盡所有沈家的財產,都要讓這群人拖著一起下地獄。
這一世的她,再不是上一世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她!
雲卿望向門口,端莊豔麗的面容上透出一股攝人的氣魄,斬釘截鐵的對著外頭道:“夫人病了,這個府裡從現在開始由我當家,流翠,採青,將人帶好了,咱們去會會他們!”
臨危不亂的氣勢頓時鎮住了所有人,李嬤嬤站在屋中,心中生出了頂頂的敬佩,有這樣的大小姐,沈府絕對不會倒。
在一群婆子丫鬟的簇擁下,雲卿去了前院的正廳。
大廳的正位上端坐著的白鬚老者,穿著一件半新的綢緞長袍,耷拉著眼皮,似乎無精打采,或者是看不起人懶得開眼,正是沈氏一族的族長,他的下方坐這兩個人,也是之前見過的大長老,和二長老,除此之外,今日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面板白淨,眼睛細細的是族長的大兒子沈平,還有一個容長臉的婦人,便是沈平的妻子莫氏。
沈府的總管木森在一旁招待著,旁邊站著一些丫鬟小廝,整個正廳好似一下都站滿了人,好似一個審訊堂一般。
雲卿知道這是族長他們故意佈置的,如此一來,便能在心裡上給人一種奪人的氣勢,可是他們想錯了料,這裡是沈府,就算再多的人站在這裡,也是在沈府的屋裡,雲卿不會覺得有一絲一毫的不自在。
待雲卿一進門,莫氏就尖聲喊道:“喲,怎麼來的是雲卿啊,你娘呢?”隨著她的喊聲,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朝著雲卿這裡看來,那樣整齊的注視,跟在雲卿後頭的採青都覺得有些微的不自在,可是雲卿步伐沉穩的走了進來,氣定神閒,沒有絲毫的慌亂。
“雲卿見過各位叔伯宗親。”她淺淺一笑,對著眾人盈盈施禮,然後才抬起頭來,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今日她為了面對這些宗親,特意穿了一襲雲雪緞的大紅色繡金色雲紋齊胸儒裙,外面罩著一條銀白色的長外紗衣,三千青絲全部梳攏,紮了一個圓髻,髮髻上簪了一隻尖利的犀角簪子,除此之外,別無飾品,雖不金光燦燦,但她面容淡定,雙手交握在胸前,抬頭挺胸的望著眾人,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凜然氣質,在這眾多長輩廳中,也沒有半點落人之下的氣勢。
莫氏本以為此次前來,謝氏必然是手忙腳亂,誰知來的是雲卿,心中本是一喜,沒想到對方進來後,竟是半句都不言,讓她橫生尷尬。
“雲卿,我在問你話,你娘呢?”她語氣頓時有些不好,重複的一句。
“我娘身體不適,正臥床休息。”
聽聞這句話,族中眾人眼底都閃過一絲喜色,老夫人昨日就病倒了,今兒個謝氏也身體不適,那府中剩下的就是眼前的黃毛丫頭和嗷嗷的嬰兒,這樣的沈家何以為懼,這塊肥肉還不是手到擒來,想怎麼咬就怎麼咬?
心中竊喜,到底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莫氏帶著關切的問道:“你娘身子不適,你應該要多多照顧才是,如今你爹已經不在了,要是娘再不在,那雲卿你可就……”莫氏似乎難過的說不下去,拿著帕子點了點眼角。
這是準備打親情牌嗎?一上來就玩這一手,看來是強奪之前還是要先禮後兵的。
雲卿看著她的樣子,淡淡的笑了笑,“勞煩堂舅姥姥關心了,我孃的身子只是一時勞累,休息兩日就好了,讓你失望了。”
雖然莫氏的年齡不大,可輩分在那,就算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