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兩個夥計就抱了五匹繚綾和五匹尼棉綾過來放在了桌上,雲卿特意讓人放在靠近眾人面前的地方,然後拿起其中一匹尼棉綾對著張掌櫃道:“張掌櫃,你看,這是我們沈府所產的尼棉綾,你請看看和你拿的有沒有不同的地方?”
張掌櫃掃了一眼,哼道:“都是一樣的次貨。”他的櫃中賣的都是高檔的絲綢織物,尼棉綾這種東西,他當然不會放在眼底。
雲卿點點頭,“張掌櫃你可要看清楚了,尼棉綾雖然次貨,可是也有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說你不懂,你還真是不懂,尼棉綾因為是混雜編織出來,所以不管是哪一家的,尼棉綾的質量相差都不大,在光下都是混雜不堪,沒有規律可尋的,如何不同?”張掌櫃很是不屑。
“當然,你所說的沒錯!”雲卿將布料的封口撕開,然後在眾人面前道:“尼棉綾的布料是不會有什麼不同,可是我們沈家的標記卻是不同的。”
她一手拿著剛才從自家倉庫裡撕開的封口,另外一隻手拿著張掌櫃撕開的布料封口,展現在眾人的面前,“我們沈家在半個月之前,全部改用三層的色紙做封口,而這邊這一匹布,上面印的日期是在九天前出貨,可是大家看這個封口,色紙只有大紅一種色澤,這明顯就不是沈家的貨物!”
半個月前,一得知沈茂出事之後,雲卿就想到了商行的事,當即就和李斯商量,連夜將所有的貨物包裝封口全部改裝,外表還是沿用以前的紅色封口,但是其實紙張裡面是三層極薄的色紙,這樣表面上看不出來,當故意從側邊撕開,細細去看的時候,卻能看到另外的黃色紙邊和藍色紙邊。
這種標誌,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將真貨拉回之後,再用次貨爛貨來詆譭沈家的聲譽,當時李斯還覺得太過興師動眾了一點,如今看來,大小姐的確是有長遠的目光,能看到這一點來。
封口在眾人手中傳遞,他們都看到了裡面的區別,人群裡有人開始說話了,“還真的不一樣呢。”
“是啊,這張裡面是三色的,完全不同,你看看,好厲害,沒看過這種標誌的。”
……
張掌櫃的臉一下就僵住了,他沒有想到竟然在封口裡面還會有這種手段,頓時惱羞成怒道:“你給我的是繚綾,你現在拿出來的尼棉綾,當然不一樣了!”
雲卿淡淡的一笑,“張掌櫃說的沒錯,繚綾我們沈家自然也是做了標記,只是張掌櫃你真的丟的起這個面子嗎?我們沈家所有的布料封口全部都有不同的記號和標記,不管是布匹還是封口,我們都拿得出相應的證據。當初我父親訂下了十天之內發現貨物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無故換貨的規矩,是為了保障大家的利益,防止貨物的意外傷害。可是這種規矩,卻被你拿來謀取利益!你從我們沈家買走七百匹的繚綾,然後讓人找了尼棉綾來,仿造成我們沈家的繚綾,再來我們沈家鬧事!說我們沈家以次充好,敗壞沈家的名聲,你這麼做的目的,是想大賺一筆之後,再和我們沈家翻臉嗎?”
面對如此的質問,張掌櫃的臉也掛不住了,他站起來,左右看了幾眼,惱怒道:“什麼仿造,肯定是我夥計搞錯貨了!我回去看看再來!”
說完之後,趕緊讓人拖著那一車子的假貨,低著頭匆匆的跑了。
“哎呀,張掌櫃啊,以後我可不敢去你家買布了,要是你傢伙計不小心把尼棉綾拿成繚綾給我,那我可不是吃虧了……”一個人在張掌櫃後高聲的打趣著,惹來人群裡面發出陣陣的鬨笑聲。
羞得張掌櫃埋頭使勁的往前衝,一下撞到樹上,疼的齒牙咧嘴也不敢停,他本來是想打主意,趁著沈家出事,不敢再出什麼事,藉著這個敲詐一筆的,誰知反而讓自己丟臉了!
一個圍觀的婦人大聲道:“沈小姐,你們家的布好,價值又好,可是不零售,我們買不起啊!”
“是啊,是啊,那繚綾是好料子啊,就是尼棉緞,剛才我看到也是很不錯的!”
圍觀的老百姓倒是沒那麼多壞心,她們有點湊熱鬧的性質,李斯要站出來拒絕,雲卿卻淡淡的一笑,站出來道:“沈家能有今日,也是多虧了揚州的父老鄉親支援!方才大家也聽見了,張掌櫃的雖然是來鬧事的,可他也說了,咱們沈家的布料是揚州最好的,為了感謝你們對沈家的支援,今兒個沈家的緞子,最低可以一匹起價,但是僅僅只限今天一天,因為啊,我們沈家,不能和其他的掌櫃搶生意哦!”
一番話說又貼心,又帶著點打趣,眾人未曾想到高門千金也會有這種語氣與人說話的,再加上聽到可以一匹起價的購買,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