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曾咒罵過雲卿,她希望雲卿是在報復她,故意將本來有毒的藥說成沒有毒。
可是沒有,雲卿的眼底有的都是坦然和明亮,沒有一絲的作偽。
她拿著那包藥渣,章瀅突然覺得很絕望,想起大夫說的話——你孃親最多活不到半年了,她心裡有一頭橫衝直撞的牛,讓她無法控制,她脾氣本來就不好,此時更是無法控制。
而在眼前的雲卿就是最好的發洩選擇,章瀅拿起藥渣對著雲卿就扔了過去,“你滾,你給我滾,你們都不是好人,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欺負我孃親生病了,就說我孃親要死了!一個個的平日裡跟在我後頭和狗一樣,現在每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你們這群小人!什麼賞花宴,什麼來多了人可以沖沖府裡的晦氣,你們就是要故意氣死我娘!氣死我孃的!”
雲卿飛快的閃過那一包藥渣,眼角卻掠過假山後,發現一抹衣角飛快的消失在後面,那抹衣角,好似有點熟悉。
看著章瀅還在這裡遷怒而罵,雲卿淡淡的一句打斷她,“既然藥已經幫你看了,我走了。”
章瀅罵著罵著就哭了起來,雲卿回頭看她蹲在假山後咬緊牙哭泣的身影,輕輕的搖了搖頭,方才章瀅的話裡透出來的資訊實在是太多了。
如今府中是側夫人襲氏做主,府中的下人都是見風使舵,踩搞捧低的,估計以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章瀅如今肯定是受了冷落的,而章洛今日的表現也很明顯展現了一點,就是章洛和襲氏兩人經常在章瀅面前變相的詛咒潁川侯夫人,而章瀅卻無論如何也弄不贏她們。
在書院的時候,雲卿就已經看出來了,章洛是個隱忍的,但是眼底經常透露出的不服光芒沒有被她錯過,如今章瀅就快要失勢,章洛等著做嫡女了,形勢大翻轉,兩方都會有巨大的心裡變化。
像今日的花宴,來時雲卿便覺得奇怪了,既然潁川侯夫人還病重在床,怎麼會還特意辦這種大宴會,原來是用了衝晦氣的名號,這也肯定是襲氏開口要辦的,這是在向眾人表明她的身份,也能更好的氣章瀅,讓她看看如今府中是誰做主。
家家都有不省心的事,章瀅這種沒有太多城府的性格,當然不是這兩母女的對手了。
帶著人走到了人群之中,雲卿有留意到,韋凝紫和章瀅兩人關係似乎特別的好,親親熱熱的倚靠在一起說著話兒。
“今日的宴會舉辦的很好,一點都看不出夫人是第一次操辦花宴呢。”韋凝紫笑著贊到。
章洛望著周圍熱鬧的人群,也頗覺得驕傲,誰說娘是個側室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如今娘還不是能將主母做的事都做的漂漂亮亮的,她覺得韋凝紫將“側夫人”三個字,說成“夫人”是特別的順耳,笑得格外舒心道:“娘為了操辦這次宴會,也費了很久的心,幸虧你覺得喜歡。”
既然韋凝紫都說襲氏是“夫人”了,這樣的示好章洛當然聽得出來,於是也喊了襲氏為“娘”,側夫人雖然看起來有“夫人”兩字,其實還是個妾室,不過是好聽了些,按理來說,潁川侯的所有子女都只有一個娘,那就是章瀅的母親,潁川侯的正室夫人。
可眼下這種狀況,韋凝紫也不會說穿,只不過微微一笑,“如今章瀅每日都守在床頭,倒是個孝順的。”
話題到了章瀅身上,章洛自然不會高興,鼻子裡輕輕一哼,很不以為然,守著?守著有什麼用,請了那麼多大夫看了都還不是那個樣子,如今就是躺著等死了,遲早的事情罷了。
“她,你剛才又不是沒看見,那脾氣暴躁的厲害,除了對她娘好點以外,府中誰念她的好。”章瀅眼神裡含著一絲輕蔑。潁川侯夫人是直爽威猛的那種,所以帶著的章瀅也是這樣,潁川侯夫人多少還有威嚴在,可章瀅呢,只學到了外表,沒有學到威嚴的精髓,大小姐脾氣爆發起來,全府的人都怕她。
所以如今潁川侯夫人一病,襲氏和章洛籠絡人心,很快就將章瀅逼得屢屢失態,在府中除了潁川侯夫人的陪房和陪嫁外,其他人都漸漸偏向襲氏了。
“可惜,她到底還是府中的大小姐,就算到時候,她還是在我上面。”章洛不滿的說道,一來章瀅是正室的女兒,就算襲氏以後扶正了,章瀅是原配之女,還是比章洛大,再者章瀅又比章洛年長,算起來,章瀅才是侯府的嫡長女,嫡長女和嫡次女之間的區別看似不大,其實還是很有區別的。
古代以嫡為尊,以長為尊,兩者都佔據著,為最尊。
“也是,章瀅的脾氣是不好,但是有什麼辦法,她佔著出身好,倒是可惜你了,說起性情,才貌,我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