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沉淵已經好似達州有訊息傳來,似乎有意向準備利用淮河水來將田地淤成良田。
若是這個訊息是真的,那麼接下來,雲卿所買的良田價值就會翻上幾十倍,韋沉淵不禁奇怪面前這個少女。
關於柳家一事,他隱約知道是由沈家一手操縱的,可這個幕後人是沈雲卿,在他看來,實在是太厲害了,人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才能知天下事,懂世間局,她一個足不出戶,從沒出過揚州的少女,怎的就有這樣的見識。
“買地的事還要容你照看一段時間。”明年韋沉淵要準備省試的事務,她總不能一直讓他忙於買賣,而她也在過年的時候找到了另外可以幫忙跑腿這件事情的人。
過年的時節,沈家下面的各個鋪子和各個莊子的掌櫃,莊主都要到揚州沈府來。
而黃大除了帶上了黃小妹外,還有他的兩個侄兒,黃大牛,和黃小牛,黃大牛已經二十有五了,家中有了媳婦,如今在莊子上幫黃大的忙,而黃小牛今年十六歲,結結實實的很是靈活,雲卿便想了辦法,讓黃小牛留了下來,說是為了沈府做事,其實雲卿是讓他跟著韋沉淵,學習打理買賣田地的事情。
一切都走上了軌道。
過年的氣氛是熱鬧的,整個沈府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裡面,而謝姨媽帶著韋凝紫也登門拜訪了。
“這不是過年的日子,怎麼姐姐你還在操勞呢?”謝姨媽看著腹部高聳的謝氏,只恨上次蜈蚣的事沒讓她掉了肚子,如今抬著個肚子還四處走,還不是在她面前顯擺她有丈夫。
謝氏摸著滾圓的肚皮,雖知謝姨媽說話沒什麼好意,大過年的還是和氣道:“雲卿還小,府中許多事未曾上手,如今我胎也快八個月了,無大礙的。”
謝姨媽掃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著茶的雲卿,不以為意的道:“當初我要來幫姐姐的忙,你不要,如今還不是得自己操勞。”她對那次謝氏拒絕她進府幫忙的事依舊耿耿於懷。
韋凝紫看著雲卿端起茶杯,輕輕撥開茶麵的熱氣,姿勢優美而嫻然,顯然是受了很好的禮節教育,暗暗的在心內慶幸自己的決定,當初學禮儀是正確的,謝姨媽在教導女兒這方面,基本是理想大,恨不得女兒成為公主那樣優雅,但是實際行動少,捨不得花錢。
“表妹真是出落的越來越豔美了,讓人一看就難以移開眼。”
“表姐謬讚了,還是表姐更柔秀婉約。”還是一朵風中搖擺的小花,雲卿微微含笑。
韋凝紫拿著帕子捂著嘴,低頭含笑,對於這句話還是喜歡聽的。
她的眉目一直都生的柔弱,在謝姨媽女子柔弱嬌媚,楚楚可憐最為男人所愛的家教下,她雖然覺得雲卿生的美,但是覺得雲卿生的過於端莊明豔了,一雙鳳眸更是顯得人有些凌厲,是比不上她的。
剛才的讚美不過是客套話而已。
又說了幾句場面話,韋凝紫對著謝姨媽打了幾次眼色,雲卿在一旁看著,猜到韋凝紫是提醒謝姨媽要開口要鋪子的錢了,年關將近,韋府的花費肯定不小的。她等著看謝姨媽開口後,得知真相的樣子,謝姨媽卻一直沒有給雲卿這個機會。
謝姨媽耀武揚威似的走了一圈,帶著六盒禮品過來,順了十盒回去,沈家個個都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們,除了老夫人還對著她們笑語盈盈。
回到韋府中,韋凝紫解下身上的披風,遞給了身後的丫鬟,疑惑的問著謝姨媽:“娘,你怎麼沒和沈家提鋪子的收益?”
按理來說,鋪子裡的收益是一年一結的,謝姨媽去沈府應該是要說這個。
“現在開口,賬目還那麼清楚,賺了多少就是多少!我提了才傻呢!”謝姨媽狡猾的一笑,自以為聰明道:“等明年或者後年,我再要求將三年的帳一起查了,他沈家總不會一點錯漏都沒有,只要有一點,我就可以拿出來做文章。”到時候鬧個沸沸揚揚,沈府肯定要出點血來補償。
“這樣保險嗎?萬一沈家要是一點錯都沒有呢?”韋凝紫頗覺得不放心,她覺得這點便宜謝姨媽完全可以不要佔,那數家鋪子的正常盈利,足夠兩母女揮霍了。
“不可能!就算沒錯,我也要揪個錯出來,誰讓沈家那麼小氣呢!”謝姨媽喜滋滋的喝著茶,幻想著以後的金山銀山,起碼也要敲詐個一兩萬的。
韋凝紫心底不贊同她的做法,可謝姨媽一直將財物管理的死死的,她也沒有接手這方面的事務,並不能去沈府提鋪子收益的事情,只能暗暗希望謝姨媽說的能成真。
畢竟沒人會嫌錢多。
而對於雲卿來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