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這裡等著做什麼,糕點涼了,可就不好吃了。”薛一楠將停在雲卿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轉而望著黎駙馬,將話題從剛才那句話上帶走,他也不喜歡黎駙馬這麼議論雲卿,這樣的女子,黎駙馬沒有資格去評論。
黎駙馬聽到薛一楠的話,提手將手上的三盒點心厭惡的看了幾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那黃臉婆誰想給她打包,若不是爹昨天又抓著我訓了幾個時辰,我才懶得買!”
他的眼底帶著薄情和寡意,誰能相信這個口吐髒話的男子,曾經那樣熱烈的追求過七公主,感情這東西,對於男子來說,實在是過眼雲煙,眨眼就罷。
雲卿如誰的鳳眸半抬,望著黎駙馬的視線裡帶著深深的陰霾,裡面有戾氣在漂浮,在他身上,幾乎可以看到耿佑臣的影子,當初耿佑臣也是那般的追求她,最後拋棄她如草芥,往日種種已隨時間變成了褪色的薄紙,觸手即碎。
這位七公主前世她聽說過是一個極為秀麗溫婉的女子,可是在婚後五年便鬱郁而死,而黎駙馬在七公主死後半年,又迎了新婦進門,又過上了妻妾成群的美好日子。
頓時,她腦中出現了一個想法,那想法大膽又新奇,也許她能做的有限,但是能做到的話,也是為七公主盡力。
她眸子在黎駙馬身上轉了一圈,然後收回,喚道:“流翠,青蓮,我們走。”
薛一楠和黎駙馬這兩人,都與她不熟悉,她無需為了這兩人,再在這兒耗費時間,這條路被薛一楠擋住,難道她不會走另一條路嗎?
流翠點點頭,大大的眼眸看了黎駙馬一眼,冷冷的收回,跟在雲卿的身後。
黎駙馬見雲卿一句話也不和他說,就是走也完全無視他的存在,這京城誰不因為他是駙馬而給他三分臉色看,頓時有些惱怒的衝上去要喊。薛一楠已經伸出手攔著黎駙馬的動作,眸中帶著深深玩味的笑,搖頭道:“郡君乃女子,和你我一起說話自然是沒意思,走,你把這糕點送回去,待會我在‘醉香苑’請你喝酒去。”
本來還滿心惱怒的黎駙馬聽到‘醉香苑’三個字時,臉上的表情馬上變得猥瑣,眉眼裡透著極為滿意的神色,手在薛一楠的肩上一拍,大笑道:“好,好兄弟,你說的啊,等會‘醉香苑’裡不見不散,今天,可不許你偷跑了!”
“行了,你趕緊去吧,太晚去,剩下的可沒你喜歡的了!”薛一楠臉上帶笑,眼底卻閃過一絲厭惡,眸光掠過黎駙馬拍他肩膀的手時,有著一股深深的殺意,在黎駙馬帶著小廝走遠的時候,抬起手,在肩膀上使勁的拍了拍,“阿金,這衣服,讓人重新照著再給我裁一套。”
開始跟在黎駙馬身後的一個小廝,已經走到了薛一楠的身後,點頭應道:“好的,公子。”公子的潔癖,他最清楚了,剛才那黎駙馬還拍公子的肩膀,這衣服不會要是正常的。
他說完這句後,抬頭望了一下雲卿走遠的背影,眉頭有些皺起。
薛一楠餘光瞥見他的樣子,挑眉道:“怎麼,你也覺得她很美?”
“不是,我覺得那個小姐很面善,似乎見過。”阿金想了想,抬起頭時,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公子,你記得我在碼頭跟你說過,那個被我那大箱子壓到腳,結果一點都沒生氣,也沒罵我的那個小姐嗎?就是她。”
難怪他一看到就覺得面善,原來是在碼頭遇見過。
阿金這麼一說,薛一楠似乎也有點印象,當初剛到京城時,在港口的時候,阿金確實提過有這麼一位善良大度的小姐,沒想到竟然是沈雲卿,這段時間,關於她的事情,他可是聽了好幾樁。
薛一楠遠眺著看著雲卿的背影,嘴角的笑隱隱帶著一股不明的意味,這一趟京城之旅,來的倒是別有收穫。
他泯然的一笑,笑意裡透著一股與其他公子不同的韻味,悠然轉身,衣袍隨風拂動如波,“阿金,走,去‘醉香苑’等黎駙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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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凝紫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腳步都有些不穩,差點摔到地上,粉藍手疾眼快的扶著她,關心道:“夫人,小心點,等會到了院子裡,奴婢先給你上藥,屜子裡有上好的……”
韋凝紫橫了她一眼,滿心怒火,道:“現在知道喊小心,剛才為什麼不過去幫我?”
若不是粉藍粉玉兩個人被秋姨娘拖著,她也不至於這麼慘,兩個人怎麼會弄不贏一個人的,分明就是故意要整她,讓她被秋水那個小賤人打。
粉藍滿心的冤屈,她們哪裡是特意幫著秋姨娘的,只是秋姨娘太過厲害,早就有了準備,手裡藏著針,誰來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