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只是本能的,毫無意識的摸向還很平緩的小腹,不明白,裡面小小的生命,到底是怎麼來的。
她怔忪著迷濛的眼,看向白玫:“我在醫院幾天了?”
白玫道:“加上做手術那十幾個小時,今天剛好是第四天了。”
“少爺呢,他……”蘇皖的手舉起,想問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少爺他這幾天,每天都來陪蘇小姐很長時間,哦,對了,我要打電話告訴少爺,您已經醒了……”
白玫說罷,轉過身就要打電話。
蘇皖立刻抓住白玫的手臂,不讓她走。
白玫不解,緩緩轉過頭,看向蘇皖問道:“蘇小姐,您……”
蘇皖的舌添了添乾燥的嘴唇,不自然的澀笑了一聲,說道:“那個,我很渴,你先給我倒點水,現在這個時間,少爺應該在忙,不急著打電話。”
白玫並沒有猶豫,忙走到一邊,給蘇皖倒了一杯溫水,在旁邊看著她緩慢的喝著,關切的說道:“蘇小姐,您可要小心,醫生要您放寬心,千萬不可以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那會成為胎兒的負擔,你剛醒來,雖然很渴,但是也要慢慢喝水,我先吩咐家裡的廚子給您熬點燕窩粥讓司機送過來!”
蘇皖點點頭,在白玫轉過頭時,眉頭微不可查的擰了一下,喝水的動作,更加的緩慢了。
她並不是小心腹內那令她還完全沒有意識道的胎兒會怎麼樣,只是單純的走神而已……
這個胎兒,居然保住了。在那麼荒唐的情況下,當時她跟少爺,是多麼的激烈,那樣的疼痛,是多麼的驚駭入骨髓,沒想到,這個堅強的孩子,居然活了下來,奇怪,真奇怪。
她眉頭緊皺著,過了四天了,她在少爺肩頭咬的那個傷疤,是否癒合了……那時她在他肩頭留下的唯一可以指認的印記。
她的手,狠狠的捏住裝水的玻璃杯,心中暗暗的想道,若是在少爺來看自己的時候,她假裝昏睡著,然後看一看他的臉,那該有多好啊……
她深深的吸了幾口冷氣,看向窗外的光,見白玫正含著微笑轉過頭來,說道:“蘇小姐,粥馬上就會送過來了。”
蘇皖點點頭,猶豫了一下,緊張的手搖擺了幾下,才抓住白玫的衣角,說道:“不要告訴少爺我醒了,求你!”
白玫一驚,隨即像明白過了什麼似地,淡淡說道:“蘇小姐,我不敢做這樣的主,少爺很擔心您,因為……他需要你肚子裡的孩子。”
蘇皖的手,緊捏著了小腹上的病服,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平復了一些,看向白玫說道:“或者……你告訴我,他是誰,他到底是誰。”
她的眼淚,毫無徵兆的流了下來。
蒼白美麗的臉,從那如一泓清泉的眼眸中流出,楚楚動人:“至少讓我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我總不能當……這些日子是被鬼壓了!”
白玫似乎有些動容,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只是說道:“蘇小姐,你知道的,你,或者我,都沒有權力做主。”
蘇皖眉頭重重擰了一下,淚中帶笑:“那麼……少爺有沒有告訴你,要,要你好好照顧我腹內的胎兒?”
白玫一愣:“如果蘇小姐想要用腹內的胎兒來做威脅我的籌碼的話,我想……不管是你或者是我,都會得到很不好的下場,少爺的手段,蘇小姐只是見識了萬中之一而已,我們沒有能力跟少爺鬥,尤其是……你的孩子,是少爺需要的。”
“他需要他需要……他為什麼需要?”蘇皖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知道,我卑微,我就如一隻螻蟻一般沒有跟他抗爭的能力,但是……至少讓我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只要你不說我醒過來了,醫生也看不出來的,他不會知道的。”
“可是……可是我剛才已經打過電話叫廚子準備粥了。”
“你有跟廚子說,是我……是我醒過來了,是我要用粥嗎?”
“那倒沒有。”
蘇皖聽了白玫的回答,立刻鬆了口氣,不禁嘆息一聲:“那就好。”她的眼睛,真誠渴望的看向白玫:“白玫,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求你……我就算知道他是誰,我也沒本事能傷到他。”
白玫似乎有些動搖了,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立刻否認:“不行,你若知道少爺是誰,以後會來掙孩子,不行,不行不行……”
蘇皖掉著的心立刻又被提了起來。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到底為什麼一定要她生孩子?!
她忽然想起什麼似地,緊緊抓住白玫的手,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