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談,倒是才知道兩人竟然還是轉著彎的親戚。
弄清楚了此事,卓昭節就掩袖輕笑道:“十一表哥,你往後可不能叫師兄了,得叫江家小舅舅才好!”
“自然如此。”任慎之見她說這話時壓根就沒注意到江扶風眼底飛掠的失望之色,心頭一鬆,微笑著問江扶風道,“卻不知道小舅舅與表妹這是要去哪裡?”
“小舅舅說要去給大舅母上柱香,並看看大表哥。”卓昭節接話道,任慎之就順勢把參盒遞還給了明吟:“原來如此,那我正好給小舅舅引路,煩請表妹將這藥送過去?”
卓昭節因為先答應了江扶風,此刻就有些遲疑,見狀任慎之若無其事的笑著道:“正好我這段時間請假,落下的功課也想請教小舅舅。”
他這麼說,卓昭節自然也心安理得的與江扶風告辭走了,目送她打著傘遠去,江扶風不禁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任慎之,只是任慎之卻微微一笑,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一本正經的說起了功課來——江扶風到底之前與他也不是很熟悉,只得忍著鬱悶為他解釋。
卓昭節不知道任慎之與江扶風這兒的勾心鬥角,帶著明吟直接去了遊姿住的飛霞庭。
去得卻是不巧,遊姿才喝過一碗藥沉沉睡著,她在遊家地位尷尬,身邊人自然也有幾分畏縮,卓昭節看自己在飛霞庭反而耽誤她們做事,就留了幾句祝願遊姿早日康復、叮囑她們用心伺候的話,告辭出來。
出了飛霞庭想想到端頤苑要參是二房交代的差使,到底要去二房說一聲,二夫人看到她回來就笑著道:“難得到舅母這兒來歇一晚,不想還叫你跑了回腿。”
“二舅母淨說客氣話,不過是幾步路,再說給長輩跑腿也是應該的。”卓昭節不在意的道,“藥已經送到了飛霞庭,小姨如今正睡著,我也沒敢打擾。”
二夫人笑著道:“這樣就好。”說過了遊姿的事情,她就有些好事的問,“你方才到端頤苑裡,可見到江家人?”
“遇見了的。”卓昭節點了點頭,道,“江家來了一位阿公、一位劉老夫人並兩位舅舅,此刻外祖父陪著江家阿公,劉老夫人在外祖母那裡,那江家小舅舅本來還去大房那邊給大舅母上香,後來十一表哥遇見,與他是同窗,就替我帶了他去……”
二夫人聽了,卻忽然將邊上的使女春分等人打發出去,卓昭節不由露出訝色,二夫人又把她招呼到身前,小聲問道:“你說的江家小舅舅,可是懷杏書院裡讀書的那個江十七郎?”
“是不是排行十七我不曉得,但既然是十一表哥的同窗自然也是懷杏書院的。”卓昭節不意她神神秘秘的卻是問江扶風的排行,便一頭霧水的回答道。
二夫人就意義不明的笑了:“慎郎怎麼是替你引了他去大房?莫非那江家郎君本是請了你帶路?”
“是呀!”卓昭節點了點頭,就見二夫人一副想說什麼又不便開口的模樣,思忖了一下,才伸指一點她眉心,連嗔帶笑著道:“前兩日才說你是大姑娘了呢,怎麼如今又糊塗上了?虧得你十一表哥在!”
第十一章 江十七郎
卓昭節不明所以道:“二舅母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江十七郎,在咱們秣陵城裡可是名氣不小!”二夫人附耳告訴她,“最是風流多情的人,今兒他是過來議你大舅母的事情的,要祭拜,要麼來的時候,要麼走的時候,這當中還說著事情,獨自一人卻去拜什麼拜?何況端頤苑裡沒使女僕婦可以給他帶路嗎?非要尋著你?傻孩子!這小郎君多半是看你生得好,就有些動你的心思!”
說著就啐了一口,“大嫂向來端莊嚴方的一個人,偏生有這麼個堂弟!你不曉得,去年秣陵城裡名頭最響亮的永夜樓裡從北地請了大名鼎鼎的行首許鏡心出場,那許鏡心聞說在北地捧場者如雲,到了南方亦將左近同行都壓了下去,結果這江十七郎登樓賦詩一首,引得許鏡心親自迎出簾來向他行禮,許鏡心在永夜樓的幾日,那江十七郎日夜相陪,走時還依依不捨……”
她說著說著,就哎呀了一聲,“這些話不該同你們小娘說的!”
卓昭節對江扶風也不過是見了一回,如今聽二夫人說他的風流往事也是當著閒聊聽,見二夫人彷彿還不放心的樣子,便笑著道:“他是長輩呢。”
“你當他長輩最好。”二夫人摸摸她的鬢髮,笑著道,“總之這件事情你十一表哥做的很對,哪有轉著彎的親戚,頭次上門來叫沒出閣的女郎家家去引路的?若是旁人也還罷了,這江家十七郎在秣陵風月里名氣極盛,與他沾上身,多半就說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