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這些年,忽然來了這麼一手,豈會不料到帝后與朝臣們的傾向?他這麼做,當然是有把握推動兵戈之起的,比如說……”
“若任慎之暴斃宮中,沒了勸降仲崇聖的人,也斷了仲崇聖投降的兩個理由,加上唐緣在殿試之時當眾揭發,事情已經被提起,東夷山,就是想不打也不成!以仲崇聖的才華,尋常將領去了也是丟臉,必得古、歐等人出面,是也不是?”蓬萊殿裡,散朝之後,聖人即可命子孫都隨駕到此,淳于皇后早就得了宮人稟告,帝后相見之後,皇后勸說聖人進內休憩,將事情交給自己來處置——聖人一走,皇后便是勃然大怒!
聽著皇后震怒的喝問,太子與延昌郡王均是額上冷汗滾滾,太子擦著額汗,勉強笑道:“母后,父皇既然說了三日之後再議此事,兒臣怎會做這樣的事情?何況任慎之乃齊王血脈等證據,寶奴那兒是早就收著的,三日之後再議也不怕拿不出來證明,又何必再……”
淳于皇后冷笑著道:“你給本宮閉嘴!本宮現在想問唐緣!”皇后目光如電,掃了眼延昌郡王,延昌郡王頓時一顫!
只聽皇后喝道:“你是幾時知曉任慎之身世的?!”
“回皇祖母。”延昌郡王小心翼翼的道,“是昨日敏平侯之子卓芳涯至孫兒的郡王府求見,告知此事,孫兒……”
“敏平侯之子卓芳涯?”淳于皇后雖然年事已高,記性卻不壞,立刻想了起來,“這卓芳涯好像是沈氏所出?”
延昌郡王道:“是。”
“嘿!”皇后想說什麼卻住了口,淡淡的道,“說下去!本宮倒要聽聽,這卓芳涯文不成武不就,廢物一個,卻是如何知道這等大事的!”
延昌郡王定了定神,才能繼續道:“卓芳涯道,此事他也是偶然得知,皆因卓家四房的岳家侄女、侄婿如今亦在長安,借宿於卓家!而這侄婿姓白,名為白子靜,亦是這次殿試中榜之人!他之胞姐與姐夫,早先因傷入京求醫,這傷,與遊家卻有關係……”
淳于皇后皺著眉聽到這裡,實在不耐煩了,喝道:“閉嘴!誰要聽這些麻煩的?你只管說任慎之的身世!”
“……是!”延昌郡王接二連三的被祖母呵斥,越發惶恐,斟酌了下才敢道,“白子靜的姐夫林鶴望去年年末打算攜眷屬歸回江南,因此正月裡與妻子一起到卓家辭行,結果看到了兩個女子……爾後卓家隔日就把那兩個女子並身契送到林府!”
眼看皇后就要動怒,延昌郡王慌忙道,“皇祖母,任慎之的身世,即是這兩個女子所言!”
皇后眼中露出詫異之色,道:“既然被用來贈人,那應是婢子之流,如何知道這樣的大事?”
“皆因這兩個女子乃是任慎之去年至齊郡參加秋試時帶回來的,卓家對外說她們乃是任家大夫人跟前的使女,任慎之回長安時,任家大夫人擔心他途中伺候的人手不足,特意給了他。實際上,這兩個女子卻是任家大夫人的親侄女!因卓家四房不滿任家處置任慎之婚事之事,不肯承認,這才硬逼她們自認奴婢,以保全性命!”延昌郡王沉聲道,“而任慎之的身世,自然是從任家大夫人處聽來的!”
“這麼說來任家也是齊王餘孽了?”皇后冷笑,“但本宮所知,這任慎之在任家過的可是很不好!連他父親和名義上的親祖母,都早早去世!只剩孤兒寡母后甚至在夫家完全站不住腳,不得不跋涉歸回遊家,以求託身!這樣的餘孽是齊王的舊部呢還是齊王的舊仇?”
延昌郡王恭敬的道:“皇祖母,孫兒認為,這正是任家試圖掩人耳目、迷惑視線之舉!若任家不知任慎之身份,為何當初會放遊氏帶著任慎之離開任家?恐怕是怕被追查到蛛絲馬跡,這才故意排擠遊氏,讓其攜子遠下江南,徹底避開朝中視線!”
淳于皇后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聖人早在齊王兵敗之後就下旨赦免齊王子孫,縱然查到,也不會傷了任樂,照你這麼說,莫非聖人當初下的不是赦旨,卻是趕盡殺絕的旨意嗎?”
皇后最是支援真定郡王,延昌郡王想說什麼做什麼,皇后當然是處處與他過不去,這話把延昌郡王問得頓時噎住了。
見這情景,太子忙道:“母后所言極是,所以寶奴以為,任家狼子野心!否則何必故意隱瞞齊王血脈?”
“任家既知此事,又一瞞多年,如今為何卻又透露給了任家大夫人的侄女這樣的外人知道?”淳于皇后並不更給兒子面子,依舊冷冷的問,“你們這話說得通?老實點兒交代罷!”
太子小心翼翼道:“母后,是這樣的,那兩個女子父母雙亡,不得已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