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當年寧含和寧希的事兒,高門大戶之中都是心知肚明——這些年下來了,誰也沒把這兩個人放在心上,都當他們這輩子都被歐氏絕了路,這輩子也就是過一天是一天了……可誰能想到他們居然做下來這樣的事情?!
更要命的是,寧含和寧希也死了!
如今眾人或真心或假意的惋惜寧家大房的遭遇,除了痛斥這兩個庶子喪心病狂外,能不把歐氏翻出來?眾人的議論還是小事了,關鍵是紀陽長公主!
長公主與長子是有罅隙,然而總歸是親生母子!現下下手的人是孫兒,孽是媳婦造的,孫兒還都死了,想都不用想,等長公主熬過了這段,緩過來之後問起經過,歐家上下都別想逃得了!
敦遠伯世子婦的年紀比卓昭節可長多了,都快趕上游氏了,還不清楚長公主的厲害?
屆時候長公主發起性。子來——帝后才不在乎拿個歐家給長公主發洩——讓歐家上下給寧家大房陪葬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難怪卓氏這樣的不客氣,反問歐家怎麼還沒上長公主府去請罪……問題是,請罪有用麼?長公主這樣的身份,在輩子在她跟前跪下來苦苦哀求過的人也不知道有過多少了,這向來恣意妄為驕橫跋扈的長公主,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當年老祈國公在外頭養了個人,那可是被長公主逼著親手活活打死的!
更不要說親生骨肉如此慘死了!
敦遠伯世子婦險些沒癱軟在地!這一刻若是能拿自己的命去換了歐氏復生,她也是心甘情願!歐氏為什麼也死了?!她若是活著,長公主的怒火手段自然全對著她去!到時候不管是什麼樣的刑罰……總歸歐氏先擔了,歐家即使被連累也要輕許多!
可現在歐氏也死了,她倒是死得一了百了,長公主的滿腔怒火、所有悲痛傷心難過,全部都要對著歐家來!歐家……怎麼辦?
想到膝下才長成的子女,敦遠伯世子婦幾乎沒當場嘔出一口心頭血來!
她顫巍巍的看著卓昭節,嘴唇不住的顫抖著,想說幾句哀求的話——現下唯一能夠勸住長公主的也就是寧家二房了,不是都說長公主最疼雍城侯世子嗎?雖然曉得寧家二房不可能為了歐家讓人指著自己罵不友愛嫡兄,可……
只是不等敦遠伯世子婦跪下來求情,卓昭節已經冷酷的命冒姑:“咱們家如今諸事紛來,我忙碌得緊,歐家是不能把清郎接走的,這件事情我已經告訴敦遠伯世子婦了,現下你快點派人送世子婦出府罷,免得晚了日頭曬人。”
其實她進了一趟宮回來,這時候日頭早就升上去了,不過是說的好聽罷了。
這樣明顯的趕人,倒是提醒了敦遠伯世子婦,她激烈的喊了起來:“世子婦!我能不能見一見清郎?!再見他一見!再見一回!”
卓昭節當然曉得她的意思,這是自己提到寧朗清,提醒了敦遠伯世子婦,她還可以向寧朗清祈求,如今大房就剩了這麼一根獨苗,長公主好了之後愧疚之下怕是會對他有求必應。其實比起二房來,如今最能保住歐家的也就是他了。
歐家怎麼說都是寧朗清的外家,相比和歐家半點關係不沾、哦,不對,和歐家從前一直是政敵的寧家二房,寧朗清自然更有理由幫著外祖家,再說寧朗清一個小孩子,小孩子麼一來心腸軟,二來好哄,著實是個活命的機會。
到底是生死關頭,敦遠伯世子婦反應真是敏捷了。
只是卓昭節輕描淡寫的道:“這不太好罷?清郎才從劍南迴來,昨兒個大夫還看過,說身子骨兒正虛著,我……”
她沒說完,敦遠伯世子婦已經不顧貴婦尊嚴的撲通一下跪了下去,拼命的磕起頭來:“求求你!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卓昭節迅速盤算了一下——
自己對寧朗清不瞭解,這堂侄會不會因為母親和祖母的情份為歐家說情在五五之間,歐家現在對寧搖碧這邊其實也沒什麼威脅,若要有威脅,延昌郡王得勢的話,那樣也不差一個歐家。
所以卓昭節本身對歐家的存亡並不關心,這件事情最有理由做主的還真應該是寧朗清,這小郎君的至親長輩都間接被歐家女害死,可偏生他自己也流淌著歐家女的血,更重要的是,他能夠僥倖在兩個庶叔的謀害裡活下來,完全是因為祖母歐氏的偏心!
即使在流放之中也處處照顧著寧朗清,吃食單獨做,寧含和寧希都插不上手,這才活了下來!
問題是寧朗清如今年幼,現下做出來的選擇以後未必不會後悔。這會他饒恕了歐家,回頭想起來後悔,總不能那時候再跑去和長公主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