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昭節道:“你該不會把無畏推了出去罷?他們可是不同輩的!”按寧搖碧這麼說,自然是引禍水東流,拿卓家年紀小又生得俊俏的小郎君做引子了,這樣的小郎君,滿打滿算全府才三個,其中兩個還是赫四孃的嫡親外甥。剩下的就是二房裡的卓無畏了。
雖然卓無畏和赫四娘年紀都不大,但名義上卓無畏也要跟著堂弟叫赫四娘一聲赫家姨母的。這樣亂點鴛鴦譜可就太胡鬧了。
寧搖碧笑著道:“你放心罷,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我就是告訴她,水葒館裡如今有兩位郎君,都是俊秀無雙風流儒雅,乃是丰神俊朗之寫照!結果這小娘子居然也見過沈丹古,想了半晌,一抹淚,極有禮貌的謝了我,高高興興的叫人帶她去尋水葒館了。”
真難為他把推沈丹古和任慎之出來擋災的做法說得這麼若無其事!
“…………”卓昭節喃喃道,“沈丹古也就算了,任表哥……算了,反正赫四娘也不在卓家待多久。何況任表哥向來不大愛理人,恐怕赫四娘覺著與他說話無趣,更多的去糾纏沈丹古也不一定。”
然而世事難料,次日遊氏來看女兒,啼笑皆非的和她道:“九郎也真是的,你三嫂那嫡妹自來淘氣些,昨兒個圍著他糾纏了番,總也是小孩子家心性,並非當真想著攀附的。結果九郎命人帶她去了水葒館,倒叫她圍著慎郎轉了好幾個時辰,弄得慎郎不堪其擾,直接跑到念慈堂尋了我求救。你說以慎郎的忍耐,之前被林鶴望與那下賤的外室打了都沒吭聲,這次卻忍受不下去,這小娘子該有多叫人頭疼?”
卓昭節聽得大笑,道:“赫四娘今兒個該回去了罷?”
“昨兒個傍晚就叫你三嫂親自撩起袖子塞上馬車,不顧這姐弟兩個又是哭又是鬧的打發她們回去。你三嫂還叮囑車伕,往後沒事不要送他們來了。”遊氏笑著搖頭,“我說對小孩子沒必要如此嚴厲,左右誰都知道他們是赤子心性,沒什麼惡意。然而你三嫂說這些日子咱們家忙得緊,哪來的功夫看住他們不生事?硬是趕回去了。”
說過了赫家姐弟,遊氏又喜上眉梢道:“大郎和二孃如今長得飛快,到底是你與九郎的子女,這會子眉眼才開了些,就已經精緻得沒法說。今兒個你大伯母還感慨,道是往後這一兒一女,還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家的娘子郎君呢!”
大夫人周氏早年因為著了沈氏的暗手,只有卓昭節的大堂姐卓昭豔一女。卓昭豔又常年隨夫在外,外孫亦然。偏大房子嗣單薄得緊,唯一的庶子至今無所出,四娘卓絳娘心術不正被遠嫁嶺南,六娘卓玉娘出閣未久,還沒身孕。所以大夫人格外的喜歡小孩子。
早先赫氏進門有孕起,除了遊氏和赫家夫人外,最上心的就屬大夫人了。這些年來,各個房裡生兒育女,大夫人都會任勞任怨的幫著手,不求絲毫回報。大夫人既然這麼喜歡小孩子,生得俊俏的那就更愛了。為人母的就沒有不喜歡旁人讚自己孩子的,卓昭節聞言也喜道:“我從前在外祖父家時,見過大表嫂生的照郎小時候,也是極逗人的,可叫我說到底不如大郎、二孃好看。”
“這做父母的生得好,小孩子麼總歸也佔便宜。”遊氏含笑道,“你看著罷,等滿月的時候這兩個孩子回家去,一準兒叫長公主殿下、你公公喜歡得不能撒手!”
這些日子長公主的賞賜就沒斷過,除了第一日驚喜太過,把大件都搬了來,接下來長公主恢復了冷靜,送過來的都只是吃食。足見長公主盼著曾孫的急切。而雍城侯府雖然沒什麼表示,但考慮到這位君侯對寧搖碧這樣忤逆不肖的兒子都全忍了,不可能不重視嫡孫嫡孫女的,多半是惱寧搖碧的忤逆,在強撐著面子罷了。
卓昭節如今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這公公不喜歡自己,也就是叫了寧搖碧去教訓——自有寧搖碧把事情擔當下來,總歸沒有公公直接罵媳婦的道理。
既然身無壓力,倒是盼望著滿月快到:“虧得如今是冬日,這坐月子不能沾水,真真是膩死人了,我就盼著滿月了好痛痛快快的洗個澡。”
遊氏就啐她道:“嫌膩就說嫌膩,非要揀那不好的字眼說?你再說仔細我打你!”又道,“說起來你們兩個也真高興壞了,大郎和二孃如今也有二十來天了,大名是要仔細斟酌,怎麼乳名也沒起個?難不成你們這對父母竟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卓昭節道:“哪兒是忘記了?就是太過喜歡,之前還沒生的時候,九郎提了好些個,把經史辭賦都翻遍了,奈何都不滿意,結果到如今都沒能定下來。”
遊氏失笑道:“總是遲疑不決也不成啊!雖然寧家人口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