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寧搖碧心裡打的就是隨便挑個人的主意,不過他和卓昭節說也是覺得這件事情不至於殫精竭慮,給卓昭節打發閒暇罷了。反正卓昭節挑什麼樣的人他都無所謂,便笑著道:“所以才要與你商議,我又沒空細問她什麼,這小娘子選夫婿,著緊哪幾樣,我想你也是女子,料想你選的錯不了。”
卓昭節不知道他拿堂妹的終身大事來哄自己解乏的險惡用心,還道寧搖碧這是為寧嫻容操心,越發不敢輕視,沉吟半晌,道:“十娘是個有主意的,雖然在大房那邊是庶出,但過繼之後卻是記在了母親名下,如今也是咱們府里正經的嫡出娘子了。而且咱們府裡還就這麼一個,不可嫁低了。長安的公侯門第裡,尚未成親又能入眼的,不過那麼幾個,未知是否有緣分。”
“你只管給她挑好了,有了人選之後我去試探。”寧搖碧微笑著撫了撫她的鬢髮,溫言道。
於是卓昭節就認真數算起了門當戶對人家的小郎君來,這麼數算了半晌,還是覺得不放心,索性把寧嫻容叫到跟前,打發了閒散的下人,問起她的屬意。
寧嫻容過繼之後也正愁這個,她自認是個八面玲瓏又能做低伏小的人,不然也不會在歐氏手底下活到這麼大,早就叫嫡母發現她心懷二意,卻還能掙扎到現在逃出生天。
奈何雍城侯府這邊的人除了卓昭節外根本就沒有能夠讓她施展手段或者說討好的人。嫡親祖母紀陽長公主一心一意偏心二房,對她這個親孫女還不如卓昭節這個沾了丈夫光的孫媳婦親切,尤其是在卓昭節有孕之後,長公主對她簡直和藹極了。
雍城侯為人冷漠,連獨子寧搖碧都是說不到三句話就要吵起來——再說她這個女兒也不便總是到前頭去。
寧搖碧這個兄長就更不要說了,早先寧搖碧敵視大房,根本不管寧嫻容怎麼表白她對歐氏也懷著仇恨,在寧搖碧看來,收拾大房自己足夠了,壓根就不用結盟。再說庶出又是在大房裡掙扎求生的寧嫻容,和生來受盡寵愛,被長公主緊密護著的雍城侯世子,也著實沒資格成為盟友。
何況寧搖碧此人驕傲自負,軟硬不吃不說,還兇悍得緊——寧嫻容正式成為雍城侯的女兒後,幾次鼓足勇氣想和這個兄長親近一番,都被他不耐煩的打發了。她也不是沒想過找卓昭節,然而如今卓昭節被層層環繞著,沒有寧搖碧的准許,她根本就見不著。
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個小娘子,到底不好意思直接到紀陽長公主跟前說要尋夫婿的話。正彷徨之際,聽到卓昭節提起此事,心中真是狂喜不已。
不僅僅是因為卓昭節終於提起了自己的婚事,更因為聽卓昭節的語氣她看中的人門第都不低,而且人也不壞,在這樣的基礎上還把自己叫過來詢問喜好,這是非常用心了。
寧嫻容心中感激萬分,面上到底還是拿捏著未出閣小娘子的羞澀,再三表示一切聽兄嫂的,直到卓昭節把冒姑和寧嫻容乳母之外的下人都打發了,才含蓄的透露了自己只要尋個差不多的人好好兒過日子就成——門第是其次,人品最關鍵。
可門第再次總歸也不能太寒酸了,真寒酸了,誰知道人家是衝著寧嫻容人呢,還是衝著侯府的權勢而來?卓昭節聽著這個和沒說差不多的答案,對著自己之前物色的人選,很是遺憾,道:“也是我糊塗了,沒早點通知你,如今你一時間興許也不好意思說。或者是沒想到。這樣,你先回去想一想,我呢,也再找找,過兩日你想到了再來告訴我,總歸是一輩子的事情,不能輕忽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寧嫻容差點掉下淚來,她這樣庶出的小娘子,平生最大的指望可不就是嫁個好人家這條路嗎?也不僅僅是庶出,但凡小時候過的不如意的小娘子,最想的就是出閣之後能夠改變了。這樣一輩子的大事,險些就毀在了嫡母手裡!
如此告退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寧嫻容打發了其他人,只留了乳母說話,她流著淚道:“心心念念這些年,我總算是盼得這一線生機了!”
乳母也擦著淚,感慨道:“可不是嗎?世子婦是個心善的好人,如今娘子的婚事放在世子婦手裡,依著今兒個世子婦給娘子挑的人來看,都是用了心的。婢子想,就算娘子的生母在,也就是這樣了。”
“我的婚事,母親她哪兒說得上話?”寧嫻容傷感的道,“看看七姐罷,她那麼聽嫡母的話,她的生母也乖巧著呢,還不是被嫡母嫁到了那樣不三不四的人家?七姐嫁了之後,她的生母還不是要繼續伏在了嫡母膝下小心翼翼?惟恐七姐更慘……”
她搖了搖頭,道,“我這也是趕得巧,如今九嫂被拘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