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豈能是謠言?”
“……夫人?!”阿杏和阿梨一陣暈眩,卓昭節的話她們還不怎麼相信,畢竟卓昭節到長安才幾個月,還沒她們對長安了解呢,可遊氏就不一樣了,並且卓昭節並不是壓不住身邊人的主子,沒有理由拿遊氏的名頭來騙她們的理由,聽到這個訊息,阿杏和阿梨也明白為什麼卓昭節離開念慈堂時臉色會那麼難看、回了鏡鴻樓頭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還一個勁的擦著手臂和掌心了——之前在曲江畔,可不是卓昭節主動挽過溫壇榕,甚至還與她牽過手?
若溫壇榕是尋常的小娘子,這是表示親近的接觸當然沒有什麼,但既然知道了溫壇榕別有所好……別說卓昭節全身上下無一處對勁,阿杏和阿梨都有點毛骨悚然!
“那溫家六娘子看著端莊賢淑,是個極好的娘子啊,怎麼會有這樣的……這樣的癖好?”阿梨用力撫了撫手臂,吃吃的問道。
阿杏向來比憨厚的阿梨要伶俐些,這會想的就格外多了:“雖然大娘子是溫家諸位小郎君、小娘子的表嬸,阮府又和相府在一起,兩家關係親近,自阮大娘子去世後,大娘子心中悲痛,溫家諸娘子都奉過老夫人之命過府安慰大娘子,但幾個月後只有溫六娘子風雨無阻的過府陪伴大娘子至今!從前咱們娘子還讚歎過溫六娘子的善心與孝順……”
她臉色有點發綠,道,“婢子說句不敬的話兒,大娘子雖然不是頂頂的美人,但一身氣度也自不俗,後來溫六娘子遇見了咱們娘子,可不也是從一開始就親親熱熱的以姐妹相稱?”
卓昭節扶額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怕大姑姑不知道內情,這事兒……”
“大娘子精明得很,婢子想大娘子沒說什麼,恐怕還是因為是長輩,不想和她計較罷,畢竟大娘子思念阮大娘子,溫六娘子即使存心不良,但在阮府,以大娘子的手段也不可能叫她無禮了去,總歸有個小娘子在身邊是個念想,其實照常理來說,溫六娘子這麼孝順體貼,那時候娘子又還沒回長安,大娘子為什麼不撮合她與阮郎君?可見是有內情的!”聰明人一旦想歪了,往往歪得更狠,比如說阿杏現在,在深信溫壇榕好的是女色時,她心念電轉,頓時又想到了,“婢子還記得,之前在阮府娘子頭次遇見溫六娘子時,溫六娘子雖然是先和阮郎君招呼的,但之後卻就沒怎麼在意阮郎君,而是一心一意拉著娘子說話了,當時還道她是知禮的人,又怕冷落了頭次見面的娘子,如今想想……”
此刻卓昭節剛剛沐浴過,膚光勝雪、烏髮如漆,明眸略張、黛眉微蹙之間風情無限,因為就在樓下沐浴的,這整個小樓並院子裡都無男子,如今天氣又不冷了,她沐浴後到現在只穿了一套淺妃色的細絹中衣,就這麼坐在榻上,真格是腮凝新荔唇含朱光,端得是顏如舜華,對著這副任誰都要贊上一句絕色的面容,兩個使女心中均是一個念頭:娘子這樣的美人,引無數少年郎競折腰不稀奇,不想卻把同樣不失是個美人兒的溫六娘子也迷倒了,這真是……
卓昭節也是這麼想的,想著就要打個寒戰,正色道:“所以我方才說不告訴阿杏你——不管怎麼說,溫六娘子這番心意我是一定不能領受的,可她到底是經常陪伴大姑姑的人,又沒有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我也不能害了她,既然這些年來沒有風聲傳出來,那咱們也不必因此壞了她的名譽,你們不許在外頭亂講!”
阿杏和阿梨齊齊點頭:“婢子一定不多嘴——只是娘子,溫五娘子的生辰要怎麼推掉?”
“……”卓昭節嘆了口氣,道,“實在不行就裝病罷,總而言之,從前不知道那是沒辦法,如今知道了,我怎麼還敢過去?”
阿梨埋怨道:“溫家這小娘子好不明白道理!咱們娘子都是有夫婿的人了,她還要這樣的糾纏不清做什麼?傳了出去,也連累咱們娘子!”
“這件事情不要提了。”卓昭節嘆了口氣,道,“到底人多了事情多,從前在秣陵時這種事情我只當是傳說呢!若非怒春苑裡二姑姑與晉王小郡主鬧了那麼一出……今兒即使母親再三給我提示,我也沒想到!”
——之前遊氏等人反對與寧家結親時對寧搖碧的各種詆譭太甚,以至於卓昭節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寧搖碧也會有其他女子看得上,不但看得上,若非他脾氣實在不好,根本沒有哪個小娘子有那個膽子敢主動與他親近,更不要說那些心大的使女了,畢竟遊氏那會只差直接說哪家小娘子不長眼睛不想好好過了才會選擇嫁進雍城侯府……
作為對自己容貌極為自信又是公認的美人兒,卓昭節直接無視了寧搖碧對其他女子的吸引力,完完全全、發自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