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聰明,怎麼會沒用?”他在心裡大罵時五胡說八道——那小子可是打了包票,道是向來新婦進門,夫家長輩也好、下人也罷,多半都會給個下馬威,若是自己處處幫著護著昭節,昭節定然會喜悅萬分、必是加倍待自己體貼溫柔——怎麼現在是他被嗔多事了?
一定是自己太久沒有收拾時五了!這小子如今淨出這樣的餿主意!
寧搖碧把這筆記了下來,甜言蜜語的哄著新婚妻子:“只是我實在心疼你,見不得旁人給你半點兒委屈受,更何況區區一個下人?何必要你親自來懾服?自有我為你料理這些瑣事——我的妻子,我怎麼能不護著呢?是不是?”
這話實在入耳,冒姑聞之,只覺舒暢無比,四周使女起初聽主人當著眾人的面說著心疼話兒,都有些羞意,聽到後來卻均是露出羨慕之色,卓昭節這才滿意,輕哼道:“那你在旁邊看著就是了呀,我若是……嗯,我若是對付不了,你再出手不好嗎?如今你什麼都代我做了,外頭還道我這般的無能,樣樣都離不了你撐場子呢!”說著嗔他一眼。
寧搖碧笑著道:“你理那些人酸言酸語呢?她們自己沒能耐籠絡得丈夫處處呵護著,就見不得旁人有這個福分,這種小心眼的人咱們也犯不著一定要和她們來往。”
卓昭節聽了這話之前的委屈不由得煙消雲散,也覺得方才的話有點無理取鬧了,就嗔道:“是是是,你說的對——可你也不可能成日裡在家裡守著我罷?萬一你不在家,我豈能什麼事情都等著你回來嗎?”她聲音不禁一低,悄悄附耳道,“你心疼我,我難道不能體恤你了嗎?你外頭忙了,回來也要替我操持,我心裡哪裡好受了?”
寧搖碧聽了這話心頭一蕩,也不管如今下人都在,偏頭就在她鬢邊一吻,心甘情願的認錯道:“是我之過。”
眾使女見狀都紅了臉,紛紛把頭別了開去,冒姑之前還擔心卓昭節不識好歹會惹了寧搖碧不高興,如今見小兩口說著說著又回到了蜜裡調油的模樣,心下一鬆,倒是暗自自失一笑,心想:七娘是在秣陵時與世子結識有情的,到如今都四年了,世子待七娘還是寵愛萬分,可見七娘自有籠絡住世子的一手,不然再花容月貌四年看下來也習慣了,更何況寧搖碧本來就不是弄不到美人的人,這四年來一門心思的系在了卓昭節身上,可見這位世子再怎麼驕橫跋扈,到底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偏是自己家七娘降得住他——尋常時候倒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因他們兩個這兒打情罵俏的叫一干未嫁使女十分的尷尬,冒姑就使個眼色,令大部分人都退了下去,只留阿杏和阿梨伺候。
卓昭節見寧搖碧當著下人的面親吻自己,也不禁羞得滿面通紅,又看諸人悄悄退下,越發覺得尷尬,輕輕捶了他一下,道:“人都在呢,你做什麼?”
寧搖碧無所謂的道:“你我夫妻,這有什麼打緊?”又令左右,“都有點眼色,不該在的時候,自出去就是!”
聽得這話,連冒姑也不禁老臉一紅,站不住腳,帶著阿杏、阿梨匆匆出去到廊上候著了。
見這情景,卓昭節又捶了寧搖碧一下,惱道:“我告訴你啊,你別想再打壞主意!”
寧搖碧失笑道:“我可什麼都還沒做!”繼而眼睛一眯,似笑非笑道,“壞主意?我怎麼會對你打壞主意呢?嗯,叫我想想要怎麼樣才算壞?”說著手腳就不老實起來。
卓昭節一見,啊喲了一聲,一把推開他,跳起了身,哼道:“你不許胡來了,我得去看帳本!”
“看什麼帳本?這些帳本前幾日我就叫蘇伯使人理出來了,在旁邊書房裡放著呢,一會叫人抬到書房,你對上一對就是了。”寧搖碧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了她袖子,不懷好意的道,“你看你夫君這般的體貼你,你怎麼不想著報答報答我?”
卓昭節掰他手指,嗔道:“你方才不是還說,夫妻本是一體?既然如此,你體貼我就等於體貼你自己,做什麼要我來報答你?你說這是不是好沒有道理?”
寧搖碧故作驚訝,道:“嗯?你不說我都忘記了,著實是這麼回事,夫妻乃是一體——可你看,如今咱們可不是兩個嗎?你還想離我遠些?這豈是夫妻之道?來來來,快到為夫懷裡來,與為夫變作了一個……這才像話嘛!”
卓昭節聽他青天白日的說這樣不正經的話,究竟新婚年少,一張臉兒猶如火燒也似,紅得幾欲滴血,啐道:“你胡說八道!”用力一甩,將他扯住自己袖子的手甩開,跺了下腳就往後頭跑。
寧搖碧哪裡肯就這麼作罷,立刻就起身追了上去,笑著道:“我如何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