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3 / 4)

小說:春茂侯門 作者:白寒

認舊客——果然昭節露出這般明顯的嫉意……這麼說來她心裡的確是有我的?”

寧搖碧眼中的忐忑逐漸轉為狂喜,他捏緊了信箋,匆匆回到內室,命鸞奴研墨。

數日後,卓昭節在煎熬中等到了飲淵,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祈禱飲淵是中途歸來、還沒去過長安,只是它腿上所繫的信箋讓卓昭節最後的指望破滅……心驚膽戰的開啟寧搖碧的回信,卓昭節沒想到的是,寧搖碧居然又回了一首七絕——

“夫人疑我太蕭瑟,悔恨當年甘受策。自從江南一別後,分明相思門中客!”

字跡流暢爽快,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愉悅……後頭大致解釋了經過,是某位同伴家中夜宴,請了教坊諸人到場,絕非他踏足煙花之地,又解釋紀陽長公主不喜娼門之女,自己是從來不到勾欄去的云云。

卓昭節看完信,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該提起一口氣,隨即滿面通紅的啐了一口:“什麼夫人!這人,胡亂佔我便宜!須饒不得他!”

寧搖碧再收到卓昭節的回信時已經是深秋了,長安梧桐葉齊齊落盡,除卻暖房,外頭鮮見花開,就連常綠的松柏也色澤黯淡起來。

淡粉描杏花圖案的信箋平攤在紫檀木翹頭案上,信箋上筆記娟秀的寫著:“短相思兮長相思,長相思兮在長安。山水迢迢路漫漫,孰知儂個相思倚誰欄!”

他能想象卓昭節寫這封信箋時在窗下氣呼呼又強作鎮定的模樣……

寧搖碧凝視著信箋,得意的笑了笑——這首詩在他眼裡已經完全是打情罵俏了,如今已是深秋,過了這個冬天,來年春日就是卓昭節的生辰……雖然他還不知道她的生辰是哪一天,這要留到問名時,不過在端頤苑的書房裡,她告訴他名字時已經承認過,昭節是春的別稱,她是春天出生的,那麼最晚,笄禮不會晚於三月。

那個時候黃河開凍,完全可以北上了。

她是卓家四房的嫡幼女,襁褓裡被送到江南寄養,據說為了她好要養滿十五歲才能回家,料想她的父母對這個女兒的思念,在笄禮之後,決計不肯讓她多停留……從秣陵到長安,走水路也不過半個月光景……實際上完全可以更快……

半年,最多再等半年,他們就可以在長安相見。

想到此處,寧搖碧提起了筆……

飲淵不辭勞苦的頂著北地的霜雪,穿過大涼的山山水水,撲稜著翅膀落到了飛雪似花雨的江南。

換上夾衣的卓昭節趿著木屐,從迴廊上噔噔噔的走下庭院,在薄薄的積雪上踩出一溜屐印,示意飲淵落到自己身旁的欄杆上,叫明吟取食喂飲淵,自己抽出信箋,是熟悉的字跡,飄逸中透著嚴謹的行書,仍舊是七絕:

“我有相思在遠道,鴉鬢朱顏件件好。長路漫漫山水遙,一日不見心悄悄。”

卓昭節下意識的咬住唇,嘴角勾起、再咬住、還是勾起……最終她不得不舉袖遮面,掩蓋住滿懷欣喜的笑容……

半晌後,她才步伐輕快的回了內室,親手取出放寧搖碧信箋的錦盒——當初只是隨手取了一個,如今漸漸的竟然不夠放了,這一封雖然只一張紙,放進去,盒蓋竟然就扣不上去。

她索性將所有的信箋都拿了出來,慢慢翻看著。

固然才只得一年不到的通訊,但因為寧搖碧除了這幾次只回七絕,其他時候一次都要寫上好幾張紙,折起來沉甸甸的……如果飲淵不是獵隼,而是信鴿,根本就帶不動,許多細節,若不再次看到信,都有些遺忘了……

卓昭節指尖觸過一封又一封信箋,不知不覺中,寧搖碧寫了這許多信,飲淵在秣陵與長安之間,竟也飛了這許多次……

不知不覺中,秋闈落了幕……

不知不覺中,一年就要這樣過去……

不知不覺中,她心中的抗拒防備,就這樣雪釋冰消了……

歲月這條河啊,靜靜、悄悄的流淌著,辰光啊如此溫柔沉默的搖曳過……

——杏花疏影裡華服執扇的少年,他一點一點的走進了少女正好時候的心扉內,這一瞬間,卓昭節心中繾綣無限,憧憬萬千。

第一百零五章 荏苒了的時光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繽蔚院雖然只是遊家歷代嫡長女的住處,但院子寬敞,又是整個秣陵都出了名的景緻,正月廿四,元宵的餘韻還未散盡,院中古杏古桃抽出無數米粒大小的蓓蕾,點點滴滴綴在枝頭,雖然不及三月杏燒桃夭的景象,卻已熱鬧非凡。

在受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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