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爭搶呢?”
慕空蟬道:“能不上心嗎?楚國公年歲也長了,他家十三郎又一直遊手好閒,也不像你家九郎有爵位可依。”
又道,“關鍵是我那大姑子的陪嫁必定豐厚得緊的,楚國公怎麼好意思叫十三郎到時候靠著妻子的妝奩過活?好歹替他爭個過得去的職位,免得旁人笑話十三郎娶我那大姑子是高攀罷?”
“淳于家與時家門第相若呀。”卓昭節笑了笑,“說句實話你別惱,我想大部分人眼裡,淳于家總是後族。”
“可大姐的氣勢。”慕空蟬微微一笑,“十三郎娶旁的娘子也還罷了,大姐那麼剽悍,楚國公可不願意他的孫兒被大姐一直壓著。”
原來是怕淳于桑野往後夫綱不振。
卓昭節這才明白楚國公的心思,不禁暗笑,道:“依我看時大姐姐才不在乎什麼官職不官職,壓不住她的話,官職高了也沒用。”
慕空蟬微笑著道:“這個你說了最算的,比如說你就是拿得住九郎的。”
“好好的怎麼又說我身上了?”卓昭節啐她,“對啦,前兩日聽說太子妃娘娘有點咳嗽,如今好了嗎?”
“咳嗽什麼的也是對外頭說的罷了。”慕空蟬道,“還不是那綠姬,自從在行宮裡捱了打後,一直臥榻不起,盡在太子殿下跟前扮著柔弱!太子殿下呢又一個勁的要姑母照拂著她,姑母懶得理會,索性推了咳嗽,任憑她在不疑館裡裝模作樣的要死要活去吧。”
卓昭節心想綠姬現在也許是裝模作樣的要死要活,可過些日子就真的要死要活了……
雍城侯雖然是帶傷上路,但身負延昌郡王身死的責任,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居然趕在了十一月下旬便抵達了長安。
他們返回得悄無聲息,甚至沒有直接進城,而是先到了長安城外的一所莊子歇腳。只有雍城侯、蘇史那、唐慎之、淳于桑野這些人,領著延昌郡王的近侍喬裝之後,繞到長安城北,從重華門直接進入大明宮,面聖稟告。
雍城侯是一路咳嗽著上殿的,說起來他受傷已經是四個月之前的事情了,但顯然西域荒僻,沒有得到最好的治療,傷情穩定之後又立刻忙著趕路,如今看著整個人都瘦了不止一圈,面色蒼青,正當壯年卻需要蘇史那攙扶一把才跨過了殿檻——這模樣看得帝后都有點心驚。
因此鹹平帝略作沉吟,開口時就先溫和了幾分,賜了雍城侯一人坐下,這才問起經過。
其實經過寧搖碧是早就說了的,雍城侯如今說來也沒有什麼意外。只是帝后問起兇手時,雍城侯嘆了口氣,請求屏退旁人,容自己獨自回稟。
聽他這麼說,帝后臉色都不好看了,對望一眼才答應下來。
清了場,雍城侯才扶著榻顫巍巍的跪下來請罪,道:“臣在郡王遇刺前一日,依著陛下之命,藉故往月氏族去,僅留了蘇史那在東夷山上以備不測。未想臣當晚宿營時,竟遇伏擊!爾後為長矢貫胸,為下屬救回東夷山……等臣醒時,已是郡王……去後的五日了。”
五天的辰光,當時主事的唐慎之和淳于桑野都是年輕而沒有閱歷的人,蘇史那能幹歸能幹,但那時候不但雍城侯重傷,仲崇聖也不湊巧的憂急而死,蘇史那分身乏術是一,第二這月氏老者在三件事裡必定是按照優先考慮保住雍城侯的性命、其次是鎮壓仲家子孫的反叛,第三才是追究刺殺唐緣的兇手——所以,等到雍城侯清醒過來,知道唐緣遇刺後下令追查時,很多線索都沒有了。
最要命的一點就是,嫌疑最大的那個隼奴不見了蹤跡。
淳于皇后冷著臉問:“當真什麼都沒查到?這麼大的一個人忽然出現在東夷山上,而且冒名頂替了真正的隼奴,還來去自如,竟然會有這樣離奇的事情?!”
“臣使人詳細詢問了郡王身邊之人,都雲郡王是忽然叫隼奴進內的。而且事先吩咐餘人不許打擾,在那隼奴進內前幾日,有侍衛為了稟告事情,貿然靠近了屋子,都受到郡王的重罰,所以……侍衛離得遠,並不知道屋中之事。”雍城侯跪在地上,看不清楚表情,只聽他有氣無力的稟告道,“此外,臣問過侍衛,那隼奴離開前,他們隔著窗聽到原本伺候郡王的使女說了諸如‘信已寫好,這就放出獵隼’的話,然後,那隼奴所攜的獵隼便往長安方向飛來了。”
遲疑了下,雍城侯緩緩道,“臣雖然沒查清那刺客到底是如何潛入東夷山、且假冒隼奴接近郡王的,但……臣以為這刺客,很有可能是名女子!”
“因為據郡王的侍衛所言,這刺客進入郡王的屋子前,是被粗略搜過身的。”雍城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