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如蜘蛛落地,隨即身後又跳下來幾個彪形大漢。
馬蘭斯眉梢微不可查地一跳,臉上神情未變,心中卻為這些海盜的隱匿功夫讚歎,而且傳聲裝置的使用也如此的熟練,居然能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不想他們和自己近在咫尺,離自己僅有一丈距離,在這個距離他要暴然出手的話,自己肯定難逃一死。
緩緩轉頭打量那老者,只見他雙目森寒,滿臉陰鶩,雙唇緊抿薄如利刃,長年的海上生活,使他臉上皺紋如刀刻一般清晰可辨,這使他的年紀看起來比實際要蒼老許多,雖然他模樣在五十出頭,但馬蘭斯從家族資料中知道,亨利實際上才剛四十出頭。
望著其貌不揚,身材瘦小,背後揹著一把m16衝鋒槍,手裡拿著一把勃朗寧手槍的亨利,馬蘭斯卻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任何人一眼就能感覺出來,亨利就如一條伏在陰暗處伺機出擊的毒蛇,即便沒有武器都讓人感到恐懼。
“亨利先生!
“馬蘭斯!”
二人同時頷首為禮。
“傳言伊爾家這幾年來,閣下運籌帷幄讓伊爾家族發展迅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就憑這份膽識過人就讓人欽佩。”亨利眼裡閃過一絲讚許,但臉上神情仍冰冷如初。
“好說!”馬蘭斯並不謙虛,只淡淡道,“亨利先生縱橫東非海岸線縱深千里,在下早仰慕得緊,今日一見,卻多少有些意外。”
亨利嘿嘿一笑:“你若不感到意外,倒顯得虛偽了。”跟著話鋒一轉,強壓怨憤澀聲道:“不久前在我們定好事件交接給養的時候,遭遇了埋伏,我的兒子力戰而死之際,伊爾家無一人出現,更無一聲報警,嗎蘭斯先生有何解釋?”
馬蘭斯略一沉吟,慢慢道:“有人走漏了風聲,讓政府軍得到訊息事先作了埋伏,家父也是事發前不到一小時才知道,僅來得及把阿穆爾的運輸隊招回。”
亨利目光一寒,銳聲質問:“這麼說亨利太中伏時阿穆爾就在不遠?他為何見死不救?”
從阿穆爾的回報中,馬蘭斯完全清楚當時的情形,以數十個伊爾家族的人要從上千的敵軍中救出亨利的兒子,那是根本不可能,但此刻馬蘭斯什麼也不解釋,只微微垂下頭,似有愧意。
“看來我沒有殺錯人!”亨利眼露殺氣,咬牙切齒地道,“你伊爾家一條人命,尚不足以抵償我兒子的一命!”
馬蘭斯驀地抬起頭,迎上亨利森寒目光,眼裡閃出異樣神采,一字一頓地道:“你若信得過不才,我有辦法為貴公子復仇!”
亨利沒有回答也沒有動,二人目光在空中交織,似砥礪出無形氣機,最後,亨利放緩目光澀聲一笑,指著身後木屋道:“好!我姑且信你,咱們進屋談!”
屋裡的陳設非常簡陋,就象一個普通漁家,但馬蘭斯憑直覺就知道,在這簡陋的木屋中,還有亨利的埋伏。
二人剛分賓主坐下,亨利用不信任的目光盯著馬蘭斯問:“馬蘭斯先生有辦法為我兒復仇,亨利願聞其詳!”
馬蘭斯從容一笑,淡淡道:“設伏殺害亨利太的是從中央政府秘密來蘭城的官員休伯特,他這次道蘭城一方面是要打擊地方割據勢力,更重要的是要對付為患東非十餘年的海盜勢力,其中又以亨利先生為其中之最。”
亨利聞言臉上並無一絲異狀,眼中反而生出一種信任之色,平靜地道:“休伯特到中部來我早有耳聞,要知道亨利可不只伊爾家一個朋友,只是沒想到他來得如此迅捷,不過他一個老棺材瓤子,要想跟我鬥恐怕還不夠格!”
“貴公子便是栽在他手裡,”馬蘭斯面露一絲揶揄,“他現在該是亨利先生最大的仇敵吧?”
亨利眼中閃出一縷厲芒,恨聲道:“我遲早要把這老傢伙碎屍萬段!”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馬蘭斯悠然道。
亨利眉梢一挑:“請講!”
馬蘭斯迎著亨利銳利如鷹的目光,淡淡道:“休伯特最大的心願便是找到亨利先生海上落腳點,欲把你所有手下一網打盡,我們可以將計就計,把他引到海外,以有心算無心,活捉他為貴公子報仇。”
亨利眼中興奮一閃而沒,旋即苦笑道:“如何才能把他引入我們埋伏?”
馬蘭斯淡淡一笑:“若論海戰,以亨利先生手中的輕快戰艦,完全不是中央政府海軍戰艦的對手,因此必須讓他棄船登岸,能吸引他登岸的誘餌只有一個,就是亨利先生在海上苦心經營近十年的巢穴,只要亨利先生捨得這誘餌,還怕休伯特不上鉤,屆時有心算無心,還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