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正南的沙洲邊。我把只剩胸以上的柳子越接了下來。見到柳子越這幅腰斬慘狀,我心中極為難過。(即使老子不會為他哭出來。)。
“……快……快把……我……放在地下……”柳子越的目光恢復清明,淚光漣漣,斷斷續續地說——只有金丹軀殼,腰斬之後還有生機。
我小心把他置在一面平坦地上。柳子越空蕩蕩的胸以下身咕嚕嚕冒出十條影手,一條影手握著一面如鏡子樣明晃晃的虎頭金令牌,上面鑲刻著“免死”兩字。
“……拿免死金牌照我……快……心裡默唸:柳子越不能死。”
我依法照作。虎頭金牌罩住柳子越的軀幹,他全身被金光籠起。紅衣少女駕馭著騰蛇帶著掃雲團諸人落下,眾人都關切圍繞
約莫十個呼吸,免死金牌和金光一道消失。完整的柳子越在我面前原地滿血復活,露出狐狸般狡黠的微笑。
我們詫異。
“哈。這是我在崑崙山服侍樂靜信真人十年,獲賜的回命法寶。他是天下鏡器第一人,這面免死金牌能把金丹殘爛的軀殼映象般復原。可惜只能使用三次,剛才用掉了一次。”
柳子越把我手上的免死金牌一下奪回,沒事人那般哼著小曲,溜到沙洲邊繼續撿屍橫遍野的孔雀道兵軀殼。剛才極樂島主和林真人幾百個呼吸的交鋒,二百五十孔雀道兵轉瞬死傷殆盡——不是中了天魔音,就是相殺而亡,或者被劍宗勒令自殺。
我們呆了許久。
我破口大罵,
“你這個混蛋!”
“哈。林真人的琴絃斷了,他可以用劍去砍邪魔。我們崑崙看著就行咯,何必為他犯愁。”柳子越笑。
劍宗唯一倖存的道胎大孔雀落在我們之前半里,沙洲邊和亂石叢之間,攔住我們去路。鍾大俊和秦霄凶神惡煞地各持兩把鳳凰十二律。
“崑崙!你們存心是幫著妖魔來壞我們師尊攻打雲夢嘛!”
我抬頭看林道鳴——他在虛空裡抱著自己的琴無語,彷彿撫摸自己早夭的孩子,對下面發生的事情似乎置若罔聞。
“嗶嘰。嗶嘰。”
那隻道胎大孔雀也化成鳥頭人形,又兩把鳳凰十二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