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活培養出來的堅毅以及幾分僥倖,他竟然真的透過試煉成為萬嶽門的一員,只是接引長老對他資質的評價如同當頭棒喝,瞬間擊破了少年凌亦一步登天的幻想。
進入萬嶽門後,凌亦的見識迅速增長,很多原來不可思議的奇事逐漸變成他眼中芝麻綠豆的平常事,唯一不變的就是對蕭婉琳的幻想。儘管在萬嶽門內他見過比蕭婉琳更秀麗的女子,不過蕭婉琳作為他平生的第一次驚豔,依然不可避免地成為凌亦夢中的女神。
最初兩年內,凌亦每個月初都會參加竹陽子或護法長老荀濱主持的晨會,為的就是一睹蕭婉琳的芳容。由於他挑的位置不錯,每次都能幸運地近距離欣賞到蕭婉琳的一顰一笑,遺憾的是,如此近的距離,蕭婉琳卻始終沒有注意到隱沒在人群中的凌亦。當然,若非如此今rì的凌亦也就難逃一劫了。沒想到昔rì的悲哀會成為今rì的一線生機,這讓凌亦心中苦笑不已。
冼桑柏師徒並沒有參加搜捕隊伍,出現此地純屬路過。但修魔者現世如此大的事他身為長老早就透過萬嶽門專用的傳音法器風語盤收到了通告,他也十分關注事情的進展。所以當冼桑柏碰到凌亦還發現他奔走的方向不對,立即對他產生了懷疑。將凌亦上下打量了一遍後,冷冷問道:“你在門內是負責什麼職務的?這是往哪裡去?”
凌亦很自然地回答:“弟子是守衛函通峰據點的,今天出來是為了去畢方冢邊緣尋點靈藥?”凌亦相信冼桑柏不可能知道一個外圍據點的人手調配,所以隨便報了個據點名稱。至於自己的去處他則不敢隱瞞,畢竟他現在距離畢方冢不過是幾十里路的距離,從他剛才疾行的方向來看,只能是去往畢方冢。
冼桑柏並沒有因為凌亦淡定自如的表現而打消心中懷疑,說道:“把你的腰牌給我看看。”
“死老頭,居然這麼小心。”凌亦心中暗罵著。姓名“程進”的腰牌凌亦當然不會有,所以他只能謊稱自己的腰牌掉了。腰牌作為萬嶽門弟子的身份憑證,何等重要,怎麼會有遺失的道理?凌亦蹩腳的理由毫無疑問地加重了冼桑柏的疑心,就連他身邊的蕭婉琳也側目注視著凌亦。
凌亦知道自己的藉口有多爛,也預料道了後果,可是短時間內他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好在他還有最後一張底牌,只要那張底牌沒有被人揭穿,他就有脫身的機會。凌亦昂起頭顱,坦然面對冼桑柏充滿懷疑的目光,道:“如果冼長老對弟子的身份存有疑問,可以先將弟子帶回門內,到時自然可以找到人查證。”
“嗯,這個提議倒是不錯,那你就先跟我們回去,等核實你的身份後再說。”冼桑柏爽快地說道。雖然冼桑柏總是繃著張臉,其實他的心腸並不壞,要他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隨意殺戮一個萬嶽門弟子,他是做不到的。所以就算凌亦不提,他也會這麼做。不過凌亦自己提出來,倒是讓冼桑柏的疑心稍微小了點。他又將凌亦上下打量了一眼,看到凌亦的左手袖子布料似乎少了一圈,隨口問道:“你的衣袖是怎麼回事?”
“剛才趕路時被樹枝勾掉的。”
“是嗎?”冼桑柏眯著眼問道,臉上掛著莫名的笑意。
“呵呵……”凌亦打了個哈哈矇混過去,至於冼桑柏信不信,就不是他能管得著的了。
冼桑柏作為萬嶽門長老,親手押著一個修為低下的嫌疑弟子上路有些不合身份,所以凌亦很幸運地踏上蕭婉琳駕馭的梭形法器上路。由於蕭婉琳所用的梭形飛行法器質地很一般,如今又加了一個凌亦,速度大受影響,自然也就拖慢了冼桑柏的速度。好在冼桑柏不急,他不認為凌亦有能耐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儘管凌亦對蕭婉琳的幻想不過是少年人的一場chūn夢,並且早已隨著年齡地增長而逐漸淡去。但曾經的女神就站在自己的咫尺之處,鼻間滿是對方散發出的幽香,凌亦心中還是頗有感慨。同時他也在心裡想著,這回,想必蕭婉琳應該能記住他了。
一行三人還沒往山門方向飛出十里路,冼桑柏身上攜帶的風語盤就發出異響。冼桑柏拿起風語盤瞥了一眼後,立刻擺手示意蕭婉琳停下,皺眉道:“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修魔者,放了他吧。”言罷他便極速朝另一個方向飛去,留下一臉不解的蕭婉琳。凌亦此時卻是面含微笑,他知道自己的最後底牌發揮作用了,而且還很及時,否則,不久後他就可以見到竹陽子,接著再去見九泉之下的父母了。
蕭婉琳將凌亦送回地面,略帶歉意地說:“程師弟,剛才是師尊誤會了你,不好意思。”
“無妨,也怪我自己不小心遺失了腰牌,換成是誰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