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要和他解釋，最起碼，她要告訴他，自己為什麼要去瑞士，那是因為他在瑞士。大文學還要告訴他，當答應尉遲司彥去少女峰滑雪只是為了早點回來巴黎，根本不是媒體說的那個樣子……還有很多很多。
可是，這些話卻全都堵在喉嚨裡，就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沉靜了許久之後，才斂下眸去，蹙著眉頭吐出一句話來——
“霍霆，我和尉遲司彥真的沒什麼。”
霍霆自己也不知道這句話起了多大的作用，總之，自己的一顆心好像舒服了許多，只是，這樣一句話並不是他想要的全部，他要知道產生這一切的原因，他要她在自己身邊，他要她。
“晴晴，這是怎麼回事？你和他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說起過？”
一連串的事情告訴他，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我……”下意識的，黎晴的小手縮了一縮，這個問題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這是她一直隱瞞的事情，也是最不想讓霍霆知道的事情。可是，終究還是到了這一天。
雖然她只是細微的變化，但霍霆還是清楚的感受到了，直覺說明，他猜對了。
“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他也會去瑞士……”黎晴簡單的說罷這些事，輕輕合上雙眸，斂去眼中盈盈不去的水霧，然後，暗自吸了口氣，咬著唇瓣說道：“霍霆，那天我就想和你解釋的就是這件事。我們真的沒什麼。”
而當她抬起眼眸，卻發現霍霆看著自己的目光中，不知何時有了一種難懂的深邃，既不是埋怨，也不是疑惑，倒是好像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疼痛，這讓黎晴的心也跟著疼了一下——
“晴晴，你愛上他了嗎？”霍霆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緊張和犀利，就像是一直雄獅對於自己獵物的一種控制慾。
雖然黎晴並沒有說那天晚上在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但想起她手臂上的淤青，是個男人都能想到那是什麼情況下產生的。
如黎晴所說，尉遲司彥沒有得到她，可是，得到的界限是什麼呢？
“沒有。大文學沒有。”這句話黎晴幾乎未經思考的脫口而出，像是對他的保證——我愛的一直都是你啊。他的那種目光讓她有種窒息的痛苦，這不該是她的霍霆啊。
“霍霆，我們之間只是……債務關係，真的沒什麼。”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是說出了這件事，也許真的是不想讓他如此痛苦。但這句話好像並未如她所願，減輕霍霆的心疼，而是讓他的目光更為精深——
“債務關係？”他輕輕的重複了著這四個字，像是撥弄著刺在自己心房上的刺一般。
“晴晴，你欠了他錢嗎？”他更願意這只是純粹意義上的金錢債務。
黎晴竟然有些惶恐，也許這件事本身就讓她格外的難以啟齒，隱瞞了五年，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的到了今天，也許這將是她一生的秘密。
“我……算是吧。”事實上，自己和他真的只是金錢債務的關係，可怎麼就覺得心裡那樣的不安呢？！
“什麼叫做‘算是’？到底是還是不是？”她這艾莫不明的態度，讓霍霆的眉宇蹙得更緊了。因為，那種可怕的畫面，可怕的折磨真的讓他幾近於發瘋。
“是不是因為五年前的事？！”
黎晴咬著唇瓣輕輕的點點頭，卻用力的嚥了下口水，她想盡量讓自己放鬆一點，但是卻發現根本做不到，甚至於她都不敢抬頭看霍霆的臉。
“其實……我去羅德島上學的錢是他……借給我的。霍霆，對不起。”
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勇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只是，話到唇邊才知道，根本做不到。
這句對不起並不是因為她把自己賣給了尉遲司彥，而是因為此刻的謊言。好像除了這句話再沒有任何語言能表達她心裡的歉疚。
“然後呢？”霍霆並不明白這句對不起和之前她說過的那麼多遍有什麼差別，但是，這句話卻讓他的心冷了許多。他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因為作為一個商人，無論他身家多少，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借錢給別人的！
在他目光的注視下，黎晴的肩頭抖了一下，但還是接著說道——
“然後……我答應把錢還給他，或者學成之後為他工作。”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越來越精於撒謊了。也許真的是看尉遲司彥演戲演多了，多少也學了幾分樣子。
可是，霍霆，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我不想騙你的，也許只有這樣才能留給自己一點點尊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