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聲稱呼讓貝衡安忽感一陣眩暈,勉強確認道:“什麼意思?”
“耳朵已經是我的人了。”
貝衡安肩膀晃了晃,貼著一邊的路燈杆,身子差點要滑下去,幸好葉抒微及時上前扶住他。
“別碰我。”貝衡安疲憊道,然後撇開了葉抒微的手,站定後看向自己女兒,“耳朵,你沒有和爸爸開玩笑?”
貝耳朵上前,乖乖承認錯誤:“爸,是真的。我和抒微已經是夫妻了,沒事先和你說是因為我怕你不同意。”
貝衡安花了十秒鐘才辨清貝耳朵眼睛裡的鄭重之意,明白她沒撒謊,她和葉抒微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一時間心情非常複雜,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一把拉過她往樓棟方向走。
葉抒微跟上去,剛伸了手臂,卻被貝衡安說了句:“你先別碰她。”
貝衡安迅疾帶貝耳朵上了樓,葉抒微被拒之門外,站在樓下,吹了一會寒風后,接到貝耳朵的電話:“你現在可以上來了,爸爸已經開門了。”
葉抒微上樓進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認真檢視葉太太的臉,這明顯讓貝衡安非常不悅:“你以為我會打自己女兒?我真要打也只會打你。”
葉抒微聽了後走上前,坦然地說:“您可以打我。”
貝衡安盯著他許久,說道:“我早知道你這個人對耳朵沒安好心,但萬萬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狡猾,竟敢瞞著我和耳朵的母親就帶她去領證。你這樣不坦白,沒有誠意,讓我怎麼放心把女兒交給你?”
“這件事情的確是我一個的錯,是我沒有處理好,但我並不後悔。”
貝衡安無語,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認錯,但不會悔改,對待貝耳朵,他有自己的一套方式,目的是掃清所有的障礙,速戰速決,自願承擔所有風險。
但不管怎麼樣,人已經被他要到了。
一 想到這,貝衡安很生氣也很無奈,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說出讓他們離婚的情緒話,也不可能衝動地把女兒關在家裡,不讓她和自己的另一半見面,何況,他完全清楚 貝耳朵有多麼喜歡葉抒微,也早就看清葉抒微這個人,此人除了有些城府之外,人品沒有任何問題,對貝耳朵也是真情實意,實實在在的愛護。
作為一個父親,他真的沒有任何理由反對他們,但他也是真的不甘心女兒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變成人家的了,事先都不打一聲招呼。
“爸,你別怪抒微,結婚的事是我們雙方的意願,我是心甘情願的。”貝耳朵說,“我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這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沒有草率。”
“你永遠不會後悔?”貝衡安問她。
“不會。”
貝衡安苦笑了一聲,擺了擺手:“我還能說什麼呢?女大不中留,在你心目中,爸爸的位置早就不如別人了。”
這樣酸溜溜的話讓貝耳朵心裡不好受,她趕緊挽過貝衡安的手臂,有些撒嬌:“爸爸,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無人可比,抒微也是,你們對我來說都是獨一無二,最最重要的。”
“爸爸養了你多少年,他才認識你多少天,這樣就能相提並論?”
“爸……”
“算了,別說了。”貝衡安連連擺手,“我真沒心情聽了。”
葉抒微看見貝耳朵有些著急的模樣,目光一斂,走上前兩步,對岳父大人鞠了個躬。
“我明白您現在的心情,我向您保證這輩子會好好對她,保護她,照顧她,不讓她受任何委屈,如果我沒做好,您隨時可以來教訓我,我保證打不還手。”
貝衡安不說話。
“既然她已經是我的妻子,您自然也是我的父親。照顧您,孝敬您也是我的職責,以後若有什麼吩咐都可以直接找我。”
貝耳朵訝然,真沒想到葉抒微身份升級為人夫後變得這麼會說話。
良 久後,貝衡安開口:“你真的客氣了,我一個老頭子不需要你的特地照顧,這輩子,你能把耳朵照顧好,我已經萬分欣慰了。雖然和你沒多少接觸,但我相信自己女 兒的眼光,她從小看人看事都沒有走眼過,希望這次也不例外。既然你們已經結婚了,作為長輩理應有所表示,該給耳朵的,還有該給你的我都不會少,只不過有一 句醜話要說在前頭,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對不起耳朵的事情,我拼了老命都會和你計較到底的。”
片刻後,葉抒微回覆:“我接受您說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貝爸爸你怎麼可能鬥得過抒微呢?耳朵心目中最重要男人排行榜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