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已經很久沒有在顏喜卒面前出手了,最近教育顏喜卒的都是小白,這讓他對安娜的實力有一種主觀上的誤解。
而且,何雲前輩的實力在顏喜卒的心中不錯,或者說是挺高大的,顏喜卒想,何雲前輩若是打不過戴安娜,把安娜弄的狼狽一些,花臉一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想到這裡顏喜卒變為戴安娜苦惱起來,他總覺得若是花了臉會破壞對方清冷的氣質。
“但願何雲前輩下手輕一些吧。”
在顏喜卒的胡思亂想之中,悄然寂靜的五分鐘過去了。
他看看錶,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時間過了那麼久,應該是打不起來了。”
顏喜卒的想法是對的,就在他這個念頭剛剛出現,戴安娜家的小木門便被何雲跌跌撞撞的推開了。
何雲這樣蹣跚著跑著,由於太過倉促甚至差點摔倒,顏喜卒正大眼睛看過去,那衣冠筆挺的瀟灑前輩驚慌的像個小孩子。
“把門關上。”
屋內傳來這樣子的聲音,是個女人的嗓音,是戴安娜。
聽到這話,本已經跑開了七八米的何雲,竟是蹣跚著跑回去把門關了起來。
“嘭!”
用力拉上車門,何雲將自己摔在後座上。他臉sè蒼白,一臉冷汗掛在臉上猶自不覺。
“你的老師是戴安娜?!”
奇怪的聲音傳過來,是嘴唇發白發乾,聲音變調的何雲。
“是呀。”顏喜卒理所當然的回到道,他注意到何雲前輩在問這話的時候,全身顫抖的厲害。
何雲用右手按住左手,讓這種不受控制的顫抖消泯下去。
是那個女人!
沒有錯!
正是那個女人!!
五年前,那個裝滿了火焰和爆炸的夜晚緩緩的浮現在眼前,撕開了他尚未痊癒的記憶。
火藥和子彈咆哮的聲音,修長的人影,在耳邊猙獰的加特林和一條街道為背景的煙花鮮血。
血絲瀰漫雙眼,火焰充滿視線。
火焰中有人悲哀的叫,有人無聲的跳,有人低語,有人輕笑。
還有那站在火焰中間明滅閃耀的女人。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何雲拔高了聲音,咆哮道。
顏喜卒被他突然的怒火嚇了一跳。
什麼情況,他暗自猜測。
用思考的眼神在何雲身上打量了一遍,卻終究看不穿那烙印在靈魂深處的痛苦記憶。
……
……
從阿爾法空間回來之後,韓楚帶回來了一個大麻煩。
jīng神的迴歸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但那從空間之中所攜帶出來的隱藏在身體裡的某種東西也甦醒了過來。
從阿爾法空間迴歸的時候,韓楚就發現了自己jīng神的異常,原本是以為獲得異能的緣故,如今看來還有一些更加深刻的原因。
視線開始模糊,聽覺下降,一些絕對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景象在視線裡緩緩的呈現,仿若電影一般。
這一次是火燒的平原,長著三個頭的巨人手裡拿著碩大的骨仗仰天咆哮。
他的腳下是失火的山。
融化的屍體和旗幟堆積成累累白骨沒過它厚重的膝蓋。
天空暗下來。
同樣失了火的流行從天而降,拖著濃濃的黑煙向著巨人而來。
呼嘯的火球,巨人的咆哮,瘋狂的撞擊波讓平原的火浪像漣漪一樣向外擴散。
韓楚的衣服被燒成灰燼,頭髮被狂風吹逼的獵獵後仰。
滿眼火紅。
盛大的謝幕過後,韓楚緩緩閉上眼睛,黑暗降臨,兩行鮮血從他眼角緩緩滑落。
“這就是你的家鄉啊。”
……
白衣的女子和她破敗的布娃娃仍舊時不時的出現在深夜裡,他們似乎沒有實體,韓楚第一次遇到這種東西,無計可施。
視線在大規模的喪失,一天暗過一天,如今的韓楚10m之內看人全是重影。
好訊息是韓楚對於這種詭異的現象並非毫無辦法,他龐大的jīng神力不愧為身體的頭號寶藏,就連這種異體的侵襲都有一定的抵抗作用。
聽力的下降已經被限制在了一定的幅度,她的jīng神力就像是最忠誠的衛士一般,每天和那不知名的東西抗爭著。
韓楚低著頭,用乾毛巾拂去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