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白。他們根基太深,一時難以除盡,我不敢說啊。”
馬明生的思路完全順著端木償揚的話走了,這一時半刻的的確確是深恨自己早沒有看出他的隱情來。
端木償揚瞧的明白,馬明生這是信了自己的話了。他索性“咣噹“跪倒在地,二話不說就是叩頭。
“別別別,快起來。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端木償揚卻不為所動,面上做出大義凜然的神情,直直的盯著馬明生的眼,道:“雖然事出有因,但畢竟是我親手殺了東海仙人,我認罪。”
這話說的馬明生心裡一痛,他忍不住長嘆了一聲,頗有無可奈何之意。
不過,端木償揚意不在此,他話鋒一轉道:“可是,眼下還有一件大事急需我去辦,若是耽誤了恐怕整個三十六洞天都要盡落入魔界之手了!”
“啊?”馬明生驚訝萬分,結結巴巴道:“是,是什麼事?”
“窮奇未死,他就在魔界,已經擔當魔尊之位。只待傷愈,便要集結數百萬部眾,大舉來犯!”
馬明生這一輩子也沒經歷過多少腥風血雨的場面,聽到這種聳人之語,深信不疑也是驚恐萬分。
“這,這該如何是好?”
端木償揚心知有戲,他故作深沉道:“馬大哥莫急,此事可解。只不過……”
馬明生一頓,他的頭腦第一次靈光了一回。
“你是要我放了你?”
“不錯!”端木償揚知道,成敗在此一舉,氣勢萬萬不能弱。
漆黑一片的牢房裡,端木償揚的目光好似兩盞燈。他再叩一頭,鄭重道:“請馬大哥給我一天的時間,將關鍵情報帶給家師。事成之後,我即刻回來領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一刻,馬明生猶豫了。若是放在平常,這樣的一面之詞在他的心裡是要掂量幾個來回的。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情感上,也是傾向於端木償揚無罪。
或許潛意識中,他把出身寒微的端木償揚和向來不受重視的自己視為同一種人。
他也有過被誤解被冤枉的時刻,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願意給端木償揚一次機會。
可能,這也是給自己一個解脫。
面對這熱切的目光,馬明生點了頭。
“真人,真人。”神殿的偏堂外,刑官一路小跑著進來,不等腳步停下,氣喘吁吁的道:“剛收到信兒,北陰大帝放人了。天愚大人此刻已在路上了。”
“好!”雲蘇滿意的點點頭。算算時間,天愚從酆都趕到休與山,再慢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只要天愚一到,此地便由不得馬明生做主了。
他正準備同兩個刑官再說什麼,卻見門外一個上了年紀的牢頭匆匆趕來,探頭探腦的往裡瞧。
刑官順著雲蘇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是熟人,向門外喊一嗓子:“馮頭兒,換崗了啊?”
這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馮牢頭一個哆嗦。刑官和雲蘇對視一眼,心道:出事了!
馮牢頭小雞一樣的被拎進偏堂,腳剛落地,趕緊就求饒。
“這是精熙真人,你有話快說。”
雲蘇抬抬手,止住了刑官的斷喝。“叫我雲蘇便好,馮大人神色匆匆,有何事?”
“啟稟真人,”馮牢頭警惕的四下裡看看,湊近了桌案小聲道:“我們大人把新來的犯人給放了!”
雲蘇心裡一涼,一掌重重的拍在案上。
兩位刑官同時嘆氣:“糟了!”
不曾想馬明生竟如此不濟,雲蘇氣極,提劍便衝進神殿內。
心緒還未平靜的馬明生給自己煮了一壺濃茶,還沒等喝上半口,抬頭便看到氣勢洶洶的雲蘇。他當即心虛不已,下意識的就要跑。可他腳下一動,卻被衣襬絆住,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看到這樣窩囊的場面,雲蘇倒是不願跟他動手了。
打,也不是。罵,也無用。雲蘇只盼天愚能夠快些到,也盼刑官儘早追上端木償揚。
“你!”
他提起劍,咬牙切齒:“你好糊塗啊!”
這一瞬間,馬明生的心裡好像開了一扇窗,透過了些許天道正理。他猛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犯了個錯。然而,這錯,很嚴重嗎?
“雲,雲蘇老弟,我,我……”他囁嚅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雲蘇冷若冰霜,然而終究是大錯已成,最不願意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無奈一嘆,是萬般的痛心:“唉!馬兄啊,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