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天,快點吧。”
正當所有人焦心不已的時候,雲蘇彷彿久旱的甘霖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一到,兩位刑官齊齊鬆了口氣,幾乎是小跑著上前一邊一個把他拉進殿內。
“你們都出去,都出去。”刑官把侍衛屏退,關上了殿門。
雲蘇看這情形,便知曉大概的情況。他其實也不完全是被請來的,一多半還是出於對馬明生的不放心。
千算萬算,多少人的犧牲,可不能在這緊要關頭出了紕漏。
“馬兄,審訊的如何了?”
馬明生腳步一滯,心虛的瞄他一眼,搖了搖頭。
“是不招供,還是……”
刑官上前附耳道:“我們大人根本就還沒提審呢。”
雲蘇是有耐心,可是再好的耐性也禁不住馬明生這樣的消磨。他也不顧刑官在場,當即直言道:“馬兄,還請當機立斷!”
“怎麼斷啊?”馬明生愁眉苦臉,兩手一攤道:“不然你替我去好了。”
雲蘇心道:你當我不想啊?
不過心裡再怎樣不耐,臉上還是一派正氣的道:“既如此,便叫刑官代勞也無不可。”
刑官早就等著這句話呢,這下子云蘇說了出來,兩個都是一疊聲的應承。
誰知馬明生手一抬,這次倒是乾脆利落:“不行!”
“……為何?”雲蘇的臉徹底的冷了下來。
“這件事情大有疑點,端木兄弟不是兇殘的人,他一定是受人蠱惑。”馬明生越說,心裡就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他指著這兩個刑官,不無憤恨的道:“我素來知道這班兵痞的手段,炮烙、凌遲,無所不用其極,把個天牢弄得倒跟酆都地獄一般。再清白的人到了他們手底下過三過,什麼罪都得招,斷不能讓端木兄弟受這份**。”
兩個刑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臉色鐵青,氣的七竅生煙。從來都不知道馬大人說起話來,這樣陰損。本來對這個面貨就夠忍讓的,那都是看在天愚大人的面子上。誰知他不念好,這份忠心,反倒讓他看低了兄弟們的本事。
天愚帶出來的人,哪一個是好相與的?刑官忍耐不住,當即就要發作。
“且慢。”雲蘇見狀,果斷攔了下來,囑咐兩句話讓他們先出去。
殿門“咣噹”合閉,雲蘇的周身氣場瞬間冷冽。他就那麼直直的站在殿中,比之馬明生卻更像是這天牢的神官大人。
“行正法者當謹衛受持。馬大人正己尚且艱難,讓您責伏鬼神是勉強了!”
這話說的重了,馬明生正犯反骨,聽了心裡大為惱火。他冷眼瞧著雲蘇:“你幾個意思?我在這裡是雷使正神,我做什麼輪得到你質問嗎?”
雲蘇也沒什麼好臉色給他:“那我敢問正神大人,雷使之責乃是伏魔衛道。只因你視端木償揚為友,如今他做下殺孽,便非但不履行正神之責,反而要違抗天規徇私枉法嗎?”
“你,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馬明生氣急敗壞:“什麼殺孽?這還沒有定論,誰能說得清是不是還有隱情?”
“隱情?我倒不知馬大人關而不審,隱情是從何而來,莫非自己送上門來嗎?
“你……”馬明生自知雲蘇來者不善,氣上心頭也不顧昔日顏面,抻直了嗓子只是吼:“關你什麼事?之前讓你拉他一把你不肯,非得要逼他犯下罪過。焉知你不是幫兇?”
雲蘇聽他這麼說,心知也不必留什麼情面,今天必得讓這個糊塗人明白一回什麼叫“天道正義”。打鬥,他從來沒怕過。辯理?更是小菜一碟。
“你口口聲聲說什麼‘無量度人’,你知道‘度人’是什麼意思嗎?你以為滿手血腥的妖魔憑你的錦心繡口便能放下屠刀嗎?果真如此,仙法也就不必學了!要你們天牢有何用?今日,因你在這個位置上,我便跟你論論道理。你不想處置端木償揚,無非是礙於情面。你的情面比之上清律更重?比北帝定下的黑律更公正?那些枉死之人,就因為你的情面,能活過來嗎?”
馬明生被堵得啞口無言,他梗著脖子狡辯道:“東海仙人是死有餘辜,端木兄弟沒做錯!”
雲蘇真的快被氣死了,他心知再說下去,自己難保不動手,倒使得局面越發混亂。
長劍祭出,雲蘇一把劈碎了堂上的神案!
馬明生被嚇了一大跳,有些清醒了過來,他看著雲蘇,氣勢不覺軟了下去。
“你,你想幹什麼?”
“我雲蘇有言在先,”雲蘇劍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