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連續喊她寡婦,段姨媽氣得不禁肝疼,她指著少婦,連說了三個“你”,少婦一手甩上去,打掉段姨媽的手,大聲道:“你個老寡婦做什麼呢,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用手指著老孃。”
這邊動靜比較大吸引外面路人注意,慶源坊門口慢慢聚了不少人,連慶源坊東家都被引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愛慕
活了這麼大的歲數,段姨媽什麼時候被人當街不明不白的罵寡婦,還被人打了手,還有這麼多人圍觀她,像看小丑一樣。
少婦被這麼多人圍觀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反而理直氣壯的對人群說:“大家快來評評理,這叫什麼事,在這裡好好地買個首飾,這老婦人忽然衝出來和小婦人搶,還指責小婦人搶她的東西。小婦人見她是個寡婦,好心與她理論,結果她不高興拿手指著我。”
說到一半她嬌滴滴的哭了兩聲,委屈說:“小婦人從小到大也是爹孃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從來都沒有人敢拿著手指著我,今日在街上莫名其妙的受了委屈,小婦人我……”
她說不下去,站在一邊直哭,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段姨媽目瞪口呆的看她這一場表演,愣是被她的顛倒黑白無恥的程度給驚呆了。
她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主母,何曾見過這種場面,還被這麼多人圍觀,就算平時腦子再怎麼聰明在這種時候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看熱鬧的人看事只看表面,少婦一看年紀就不是很大,多半是新嫁的婦人,臉皮還薄,多半是這個老婦仗著自己年歲大,用年紀壓人。
人群中大多數人看不起段姨媽,不問事情前因後果,紛紛出言討伐段姨媽。
段姨媽被這麼多人討伐,所有人的話只有一個意思,向那個少婦道歉。
段姨媽氣得怒火中燒,張口要解釋,慶源坊東家這時站出來打圓場:“諸位,今日之事既然是發生在小店之中自然是要小店內部解決。”他轉身對段姨媽和少婦道,“不管兩位誰是誰非,都請移到內室解決如何。”
段姨媽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聽著這話巴不得馬上就進去避開這個場面,少婦有點不大樂意嘟著唇,慶源坊東家又說了幾句好話,少婦實在是抹不開面子,只得不情不願的走進內室。
兩人都進去了,慶源坊東家對人群說了兩句話讓他們全都散去,又讓夥計將兩人爭執的那隻簪子包好帶進去。
段姨媽與少婦面對面的坐在椅子上誰也不理誰,慶源坊東家進去後就先來了個自我介紹:“兩位夫人,在下是慶源坊的東家,敝姓趙,單名遠字。”
趙遠今年四十二歲,長得一表人才,舉手投足間一派儒雅,少婦見狀不由得紅了臉,一改之前囂張氣焰,變得溫順起來。
段姨媽從小就受女子三從四德的教育長大,對趙遠沒什麼想法,只覺得這人長得不錯。要是能給她一句公道話那就更好了。
愛美是人的天性,趙遠長得不錯少婦語氣不像之前那麼囂張,轉而嬌滴滴的與趙遠說話:“這位先生,之前奴家與這婦人因為看中同一根簪子才冒出的矛盾,給先生帶來諸多困擾實在是抱歉。”她不好意思的低頭,“奴家是個剛剛成親不久的婦人,當街與人吵鬧實在有點丟人。奴家也有不對之處,這事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段姨媽今天被嚴重重新整理了三觀,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弄到最後壞人是她。明明最委屈的人是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多年來的修養另段姨媽沒有張口反駁。
趙遠雙手抱拳,感激道:“那就多謝夫人了。”
段姨媽知道,少婦這樣說,她再不依不饒下去就是她的錯了,段姨媽心裡再怎麼不爽,不高興在這種時候只能認了。要是以前,她哪裡會和一個市井潑婦一般計較,早就派人給她一頓教訓,現在呢,她孤身一人,又得罪了盛家,輕易不敢鬧出事來,她現在必須要為自己女兒著想一番。
少婦一番話後很快離去,屋中只剩下段姨媽一人,本來不好的心情這時候變得更差,段姨媽也不想說話,隨著少婦後腳就要離開,趙遠攔住她,不好意思道:“夫人在在下店裡受了如此委屈,是在下的錯,既然夫人看中這支簪子,那麼這支簪子送給夫人好了。”
段姨媽看著他手中髮簪愣是沒從這忽然轉換的畫風中反應過來,趙遠微微低頭,臉上不由顯出一絲紅暈。女子成親早,段姨媽今年不過三十五六的年紀,當了寡婦多年,保養得又好,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樣子,又只生了一個孩子,身材恢復的不錯,很有吸引人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