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哭泣還帶著些沙啞,王豔一聽很是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背:“我說,你夠了啊!我們才多大啊,未來還那麼遠。現在就說這話,你也不嫌大話說早了閃到腰了啊!”
陳海若被她逗笑了,剛剛鬱結的心情也緩解了一些。她將頭從王豔肩膀上抬了起來,看著她說道:“燕子,我和他分手了!”
王豔一聽,本來彎著的唇角又拉了下來,她看著陳海若的眼睛認真的問道:“真的?”見海若點頭,她嘆了口氣,苦笑道:“本以為你們能不一樣,沒想到還是這樣的結局。”她說著就將頭靠在陳海若的肩膀上,兩個人彼此依偎著各想各的心事。
若說顏思雨是陳海若上輩子的遺憾,那王豔就是陳海若上輩子真正意義上最好的朋友。她們總是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知道什麼是對方最需要的。陳海若曾覺得王豔是那麼好的人,老天卻對她那麼不公平。
☆、22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7)
王豔的父親是個賭徒,在將家裡的積蓄輸的精光了以後,拋下她們母女兩個跑了。等到她大了一些的時候,母親也改嫁了,只留下王豔自己和兩個體弱多病的老人。
但她卻硬是憑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這所全國知名的大學。只是她一個女孩子要承擔昂貴的學費和兩個老人的醫藥費,卻是極不容易的。
王豔只好業餘的時候去酒吧當了服務員。王豔雖然長得很是秀氣,卻實實在在是個冷性的人。
本來陳海若和她關係並沒有那麼好的。只是不知道是誰把她在酒吧上班的事爆了出來。二十世紀初的時候人們的思想還是很保守的,於是,不知不覺的她就被所有人孤立了。
陳海若當然也聽過這些傳言。但她每次看到王豔一個人孤零零的打飯學習,就會想起中學時因為偷了東西而被同學們孤立最後跳了樓的顧晨晨。
那件事發生以後,他們鎮上很是鬧鬨了一陣子。他們班也舉行過以此為主題的班會。陳海若記得最深的是老班的一句話“這世上有太多的骯髒與汙穢,但你們總該相信著越是美麗的花兒越是出於汙泥。所以同學們記住這次教訓吧!”她只好硬著頭皮頂著王豔的冷臉,迎難而上。結果就收穫了這份珍貴的友誼。
王豔並不常和她說自己的私事。她也只是迷迷糊糊的知道她在等一個人,具體的情況她卻是不知道的。
畢竟只是一個十七歲沒經過風浪的女孩,剛開始的時候那麼難受,恨不得死掉算了。一個月過後陳海若的心情也就慢慢平復了下來。
陳海若後來就常想,這段感情剛開始如果不是展均昊抓住不放,他可能就只會成為她生命裡劃過的流星。雖奪目卻也易被遺忘。而不會最後成了她心口的硃砂,那樣的刻骨銘心。
這天陳海若下課後如往常一樣朝寢室走去,卻在經過寢室前的小樹林時被人抓住了胳膊拖了進去。
陳海若抬頭一看。展均昊睜著通紅的眼睛陰沉的看著她。她見過霸道的,溫柔的展均昊,卻不曾想他的男孩也會露出這樣讓她害怕的神情。。
她本能的感到危險,剛想掙脫他的鉗制,就被拉進一個火熱的懷抱裡,緊接著就迎來了一個令人窒息的吻。
她想自己快是要死了吧!心跳得那麼快,快要不能呼吸了。就在她要暈過去的時候,展均昊放開了她,將她摟到了懷裡。
他在她耳邊急促的呼吸,用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若若,你要乖!”
陳海若一聽,眼淚就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剛剛瀕臨窒息的恐懼感和這一個月的傷心遺憾使她再也無法逼自己冷靜下來。她緊緊地咬著展均昊的肩膀,哭訴道:“展均昊,我不要你了!”
展均昊只是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不停的重複:“若若,你要乖!”就算是現在,時隔兩輩子,三十幾年的光陰,陳海若也還是記得那個夕陽如血,染紅了整個的天空的傍晚。他們靜靜地擁抱著。好像有了彼此,就算全世界都反對又能怎樣呢!只是這畢竟只是一時的假象罷了。即便是後來感情變了質,那句“你要乖”卻成了陳海若一生的魔咒。
她後來就真的乖乖的陪著他度過心臟手術,陪著他一步步登向高處。在他們第一個孩子被人設計流產後,她也聽他的安排乖乖出了國。只是不曾想她回國後面對的不再是那個將她捧在心上的少年。
她上一輩子唯一一次的不乖就是設計了另一個同樣可憐的女人。
在那場展太太的角逐裡,她所能依靠的只是展均昊對她還沒有消散的愛情。只是對那時的展均昊來說,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