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Y LORD。”畫面定格在兩人相吻的瞬間。“不……”陳海若抱著頭痛苦的□著,“不要再想起了。”
似乎是知道了她的抗拒,畫面再次翻轉起來。寒冷的冰庫裡,身穿防凍服的男子神色溫柔的看著水晶棺木裡沉睡的愛人。“寶寶,說句話好不好?”展均昊輕柔的撫摸著愛人的臉頰,“乖,一句話就好,好不好?”見沒有回應,展均昊的語氣開始變得哽咽起來,他的手徒勞的扒著棺木,卻總是因為過於光滑而一次又一次滑落。展均昊便起身讓整個身體趴在棺木上,臉正對著下方愛人的臉龐。有些急切的喊道:“你看看我啊!好姑娘,就一眼,就一眼……”冰冷的棺木讓他的臉上迅速掛滿了細小的冰粒,展均昊的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求你……”最後聲音裡已帶了泣音。他的手已被凍得僵硬,只能任自己一點一點的滑落下去。“呵…呵…”滑落在地的展均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寶寶,還是不肯原諒嗎?”隨著他的吐息,一圈一圈的白霧產生又消失“我不知道是那樣的,真的,我那麼的不好。不肯聽你解釋,又霸道,獨佔欲又強,可你還是愛我,對不對?”沉默了良久,展均昊艱難的起身在水晶棺木額頭的位置留下一個親吻:“你若恨著我,永不忘記我,也是好的……”
“不……不……,不該是這樣的。”陳海若看著畫面裡形銷瘦弱的男人,眼淚大滴大滴的滑落,拼命的想要穿透濃霧的包圍,卻總是被一道看不透的牆壁隔絕著。她有些失控的對著畫面裡的男人大喊著:“展均昊,不該是這樣的,是你說的,“如果沒什麼事不要來找我,如若你死了,記得找人告訴我”陳海若哭喊著抱著頭蹲了下來,呢喃的重複著:“你說,我死了就好了,是你說的,你說的……” 陳海若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正是凌晨四點,她起身拉開了房間的燈,看著被淚水打溼的枕頭,有些怔忪的坐著。夢中的事情她已經不大記得了,只知道是關於前世,關於展均昊的,可夢中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即便是醒來依舊讓陳海若的心臟急劇的跳動著。她將枕頭抱了起來,苦笑:“已經將整個前生用來埋葬愛情,還要把整個今生都用來陪葬幸福嗎?”陳海若想著,開了門準備出去透透氣。
院子裡微弱的燈光下,父母正在忙碌的磨豆子,煮豆漿。在萬家燈火都已沉寂的凌明,只有自家的燈光還在不知疲倦的閃爍著。陳海若在房門的陰影裡靜靜的站了很久很久。她竟忘了,自己曾這樣困苦過。長久的優渥生活使她遺忘了父母曾經的艱辛,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對於曾經的她來說,就像是遙遠的一場夢。而現在她又一次走入這場夢。
上一世,陳海若讀大學期間,為了不把自己與展均昊的愛情和金錢帶上勾,她堅決要求自己出學費。而對於還是學生的陳海若來說,並不明白這世上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只有十七歲的她當然沒辦法為自己掙到這筆高昂的學費。這筆錢自然就落到了陳海若家人身上。記得當時她都準備輟學的時候,父親從外面拿了兩萬塊錢回來,說是找親戚借的,讓她安心讀書。當時她一心沉浸在可以繼續學業的喜悅中,而不曾想過自己家哪裡就有這般有錢又大方的親戚。
多年後,一次與母親的閒談中,才無意中得知,陳父竟是將他多年來珍藏的醫書賣給了一位老中醫來換取她的大學費用。那一刻已然長大成人,懂得人世艱辛的陳海若淚流滿面。她走到早已被歲月磨得兩鬢斑白的父親面前,人生裡第一次跪了下來。為自己的年少無知,為自己的心安理得。
陳海若記得小時候,陳父最喜歡閒來無事的時候研究他的寶貝醫書,他總是會在閒暇時將他們幾個小孩抱在膝上,一邊給他們念著醫書上的內容,一邊忙著解答自己永無止境的無厘頭問題。那時的梧桐樹下,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小孩絮絮叨叨的進行著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曾是陳海若幼年裡最美的記憶。
陳父老了以後也經常對他們唸叨:“你們爸爸我呀!是沒生到好時候,半大小子的時候,文化改革鬥垮了你們太爺爺,我還是把這些書埋到牆根下才沒被毀了的。你們太爺爺走的早呀,你爺爺又不中用,我就只學會了些皮毛,你伯伯又是不管事的,只管一人吃飽,你叔叔當時還太少,剛學會走路,話都還說不清楚,我就只好輟學忙著一家的生計,醫術更是不得已的荒廢了。之後娶了你們媽媽,有了你們,就更是不指望這了。只是可惜了,醫書又賣了,你們太爺爺後既無人了,我們陳記醫館也再不可能重現輝煌了!”
☆、5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4)
雖然陳父每次都當成是玩笑般唸叨,可陳海若卻從中讀出了一絲不捨,一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