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也應此得了瘋病。糊塗時就抱著唯一倖存的合照叫著建華,清醒時就望著自己呵呵笑“念華,念華,他是你命裡的劫,我們誰都逃不掉的。”
只到五年後,陳海若的出現,那張相似的面容就像是一把鎖開啟了塵封的記憶。“建華,今天跑了兩萬米,好累!”“建華,媽媽為甚麼不要我,你會不會也離開。?”“建華,今天祖父說你小時候很調皮的,是不是呀?”那麼多的建華,堆積成了白念華的童年,少年。那被強行抽走的記憶使得他的童年變得殘破不堪。
之後的五年裡白念華盡心盡力的對海若好,又何嘗不是一種移情。只是卻清醒的意識到不是那人。一個人在心裡紮了根,又豈是可以隨便代替,隨便移栽的。白年華站在門口想了很久,終於將手放在古老的房門上,推開了久不問津的往事。
陳海若一直在車上等著,從晴空朗朗到華燈初上。而白念華卻一直沒有出來。就在她準備不顧承諾直接闖進去的時候,緊閉一天的房門終於緩緩的開啟了。白念華從裡面走了出來,腳步漂浮。精神萎靡。
陳海若趕緊下車扶住他。“若若,你信不信,我逃不掉了”白念華注視著陳海若的眼睛一片空洞。陳海若別開視線,將他扶到車上,繫上安全帶。車子啟動,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車上,白念華將頭靠在車窗上,他似看著陳海若,又似看著遠方:“若若,我們都太渺小,敵不過命運的心血來潮……”
陳海若看著這樣的白念華,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小叔叔……”白念華抬手打斷陳海若的勸阻。他的眼神放空,似乎沉入了一個久遠的回憶裡。
之後的日子裡,此事好像就如它表面上那樣風平浪靜的過去了。一切都回到了正軌。陳海若依然學校,飯店幾處跑。而白念華也變回了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叔叔。誰都不曾再提起那天,那人……。
“思雨,你這幾天怎麼了?老是一副好像我欠了你八百元錢的樣子。”這天放學後,陳海若終於忍不住拉住顏思雨追問道。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平時和自己很親近的思雨總是在自己望向她時刻意的閃躲了目光。也不再等著自己一起上下學。
顏思雨轉過身,低著頭,緊緊的攥著書包的肩帶,猶豫了很久,似乎終於鼓足了勇氣,她抬起了頭,看著陳海若:“若若,我從小到大都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
陳海若的心裡咯豋一下,上一世的遺憾讓她急忙搶先答道:“你也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顏思雨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隨後又黯淡了下來:“若若,你這樣說,我很高興,但濤子和我們一起長大,你有沒有想過他,你那樣對他不覺得很過分嗎?”
這下陳海若是真的糊塗了,這和濤子有什麼關係啊?顏思雨見海若面露迷茫之色。停頓了一會又接著說:“那天,你讓濤子騎車帶你,讓他幫你買早餐,你不知道他有多高興。一早就起床去給你買包子,卻沒想到他家附近的包子店那天不開門。他為了不讓你失望,就騎車繞了大半個城到城南的那家去買。結果因為遲到被老師罰站,也是為了不讓你吃到冷包子,他將熱包子放進衣服裡貼身暖著。可是,等他好不容易下了課,趕到你們教室的時候,卻被告知你請假了。你知不知道,自己一片心意被人那般忽視的滋味。”顏思雨的聲音慢慢的低下來。似呢喃般:“好不容易你回來了,卻提也不提這事。若若,從小我就崇拜你,濤子也是,但是你能不能也為他想一想。”
顏思雨說著,眼淚忍不住滴落。校門口一會兒就圍了一圈看熱鬧的學生。陳海若終於想起那天自己曾讓劉濤幫忙帶早飯,卻因為小叔叔的事而忘記了。
看著哭泣的顏思雨,想到一臉失望的劉濤,頓時覺得萬分愧疚起來。陳海若自己一直以大人的思維考慮問題。卻不曾想到現在的自己和思雨都才十五歲,而劉濤也才剛過十八歲。自己不再年輕的心忽略了正年輕的他們正是愛戀的年紀,正是犯錯的年紀。
陳海若想通後就拉著顏思雨走出了人群。在一個樹影下停下。“思雨,你說的對,我不該忽略了你和濤子的感受,一會我就去和他道歉,我保證這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陳海若說完就跑去高三的教學樓下等著劉濤去了。
顏思雨看著陳海若遠去的背影,心裡一時五味雜陳。她緊緊地握著手指,對自己說:“小雨,你愛的人他們在一起了。你該高興的。”
可是為甚麼一想到以後若若和濤子兩個人出雙入對心會那麼痛。她不曾向海若提起的是,那天下午,她本來和劉濤約好一起走的,卻不曾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