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漸漸麻木,漸漸也失神,秦展,秦展,你還是這麼想要念念陪你一起死去嗎?這樣就可以贖清你們所有的自欺欺人嗎?已經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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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做夢一樣,雷煌他拿出槍,將槍柄遞在秦展面前,他的面容非常沉著和冷酷,他的眼仍有過去蠱惑人心的魔力,尤其在對手脆弱的剎那:“他這麼愛你,他怎麼會不願意陪你一起?還是你費盡心機從他手裡奪過的一切,才讓你這麼捨不得去死?”雷煌微微笑,眉宇舒展,好似看透,秦展根本無所遁形而面色灰黯無比:“說到底,我從看不出你有愛過他,你嘴裡說的愛只是欺騙那個傻瓜和你自己的藉口吧……你需要藉著愛的名義才能放心大膽地捨棄膽怯和猶豫,當然了,因為歐陽念他愛你啊,你做的一切他當然都能原諒……承認吧,秦展,你從沒資格做我的對手,你到手的只是我不要的東西,黑道、念念、萃,你太可笑。”
秦展是臉色是難看的,他的優雅和明亮被無情地戳穿後,他灰黯而慢慢失去剛才的光彩,他辛苦得來的一切果真一直是別人施捨?……這讓他抓住了槍,寒冷的槍身握在手裡,扣住扳機,可笑嗎?他的一切!……他就對準自己頭顱位置……
兩個男人筆直地站立,像兩頭狼、兩頭獅、兩隻野獸一樣傲慢地互望。
王平民眼睜睜看著秦展的動作,秦展的側面對著他,不搖不晃穩穩舉槍,竟是比今年冬天的大雪還要冷寒徹骨,但王平民卻一點不能再動,或這就是雷的初衷,打擊到對手崩潰為止,打擊到一切都不能挽回為止,這是生命,這怎能兒戲?但他動不得了,前程往事歷歷在目,在很多年前,他就對自己說過,絕不讓這個叫秦展的人再為他受傷流血,但他總是在讓他受傷流血、不斷掙扎在死亡邊緣,就算費盡心機也要九死一生,若是這樣,只能這樣,他想他好好地活,和萃,和他的女人和孩子好好活下去,只是這點微憫的願望,捨棄一切就可以,他的家從不是他的,權利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