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痛了,那麼失去爸媽該是怎樣的錐心之痛?
你會在看見他們平穩的面容時記起來你曾經因為某個玩具賴在地上不肯走,他們無奈地蹲下身來和你商量,最後拗不過你只好給你買,接著說“下不為例”;你會記起來青春期那個最最叛逆的時候,成績不好而導致的整日的和父母的爭吵,面紅耳赤熱淚盈眶;你會記起來大學時候最盼望的就是春節回家推開門的那一刻,媽媽包著餃子爸爸看著報紙,開心地和你打招呼:“回來啦?”
……
所以,何楊,我求你別看了。你說我膽小也好,自私也好,可我,林朝夕只求你這一件事——不要再看了……
我的視線忽然不可抑制地模糊了起來。
何楊沒有回頭,身體一震。而後他用沒有被我抓住的另一隻手安慰似的反過來拍了拍我的手背,聲音沙啞:“沒事,我沒事。”
他的母親身上全是血,右腳以扭曲的姿勢擺在上面,在潔白的布上襯得格外觸目驚心。她的面容沒有痛苦,很是平靜,也許她在臨走之時知道了何楊看見她這副樣子會多悲傷,所以故意擺出這樣安詳的表情。
醫生說,病人死於車禍,因為失血過多,送到醫院時就已經搶救無效了。
他走到手術檯邊,握住他母親的無力垂下的手,把它貼在心臟的位置。斑駁的血跡印在手上,何楊像是要把那些已然乾涸了的血液倒灌進自己的心臟。也許他覺得這樣他母親的血液就不會沒有去處了。
何楊原本的身軀在僵持三秒之後就緩緩地矮了下來。我的大腦還來不及消化這個讓我悲傷的訊息,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何楊跪下了,在他母親面前跪下了。
何楊是多驕傲的人,不瞭解他的人根本想不到。根據我和林朝夕對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