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江山社稷,因此他不得權衡左右,以求最好地解決辦法。
而歐陽家權傾朝野,非一朝一夕之力便能除去。眼下皇上那裡倒是按兵不動,以宿疾復發為由拒絕上朝。每日裡只是傳召七郎隨侍左右,卻只是同他下棋喝茶,一派淡然。文武百官素知宣帝性情古怪,城府極深,因此誰也不敢妄自揣摩聖意,只是小心翼翼地靜觀其變。
歐陽將軍掌管帝都十萬御林軍,由他坐守帝都,因此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玉無陵表面上看起來不過是風流公子一個,實則這些年來他未雨綢繆,早已暗中蓄養了一批精銳部隊,若不然,當年月沙攻打東啟,單憑林家軍也未必能夠得勝。
而如今的形式顯然對玉無陵不利,就算西陵軍再強,遠水也解不了近渴,況且帶兵入帝都那可是謀反的罪名,不到萬不得已他決然不會選擇這條路。眼下,他手中那最後一招棋該派上用場了吧。
夏末秋初,陽光斑斕灑滿了街巷。
竹園中依舊是一片清寂,滿園茂盛的竹子在秋風中瑟瑟作響,雲遙踩著夕陽步入竹舍,一抬頭便望見玉無陵斜躺在竹椅上睡著的模樣。
長眉似劍斜飛入鬢,夕陽在他合起的長睫下打出一絲迷人的陰影,即便是睡著的時候他的唇角依然勾起一絲弧度,好看地讓人心動。
聽婢女們說他昨夜入宮見皇上回來後又熬了個通宵,這般,是真的累了吧。
雲遙輕輕搖了搖頭,還是先去找小孟吧。
卻在她轉身的時候他身後抓住了她的手,雲遙愕然回頭:“你…醒了?”
其實早在她踏入園中的那一刻他就醒了,身為宣帝四子,流著皇家的血脈,表面上看來他這個王爺風光無限,可是有誰知道他這些年來是怎樣小心翼翼地活下來的?
無陵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望著雲遙一笑:“回來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派人去接你。”
雲遙咬了咬唇:“我有事要問你。”
無陵眸色一沉:“你終究還是知道了。”
雲遙面色一白:“你果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無陵懶懶起身,望著她:“我帶你去見個人,也許她能給你你想要的答案。”
不是他有意瞞著她,而是,這其中實在是牽連甚廣,而且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即便是有什麼蛛絲馬跡也早就被人銷燬殆盡了。
他,只是想保護她而已。卻不料,紙裡始終是包不住火的。
夜幕降臨,一彎新月劃過精緻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皇宮大院內顯得神秘而安靜。
遠遠望去,坐落在樹叢中的宮殿,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
雲遙低了頭跟在玉無陵身後向前走去。雖然她之前也來過兩次皇宮,可是這一次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入宮了吧!
無陵腳步輕緩,慢悠悠地走在前面,為了避人耳目雲遙換了身青綠色的衣衫扮作小侍童跟在他身後。
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帶她去見誰,總歸他不會害自己就是了。
二人穿過迂迴的長廊來到一所清寂的院子前,遠門緊閉,門前立著兩個小小的石獅子,雲遙皺了皺眉望向玉無陵。
他挑眉一笑:“我將你帶來了,至於她願不願意見你就看你的了。”
雲遙暗瞪了他一眼,這算什麼?她連見誰都不知道!但是見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她舒了口氣抬手去敲門。
門牆內,一聲嘆息傳來:“誰呀!深夜不請自來。”
玉無陵衝雲遙怒了努嘴,示意她回答,她一咬牙答道:“是西陵王玉無陵。”
無陵面色一陣青白,斜睨了雲遙一眼,這丫頭倒是個鬼靈精!
既然這樣他也只得替她出頭了:“老太妃,是無陵來看您了。”
裡面聽得他的聲音不禁一陣遲疑:“陵兒?不是給皇帝貶去西陵了麼?”
無陵蹙眉一笑:“老太妃,陵兒回來了!”
院內,有人輕咦了一聲,不多時便有一灰衣婢女來開了門,那婢女眼光在無陵臉上停留片刻,三分的疑惑,七分的羞赧,隨即低了頭道:“奴婢見過四王爺,二位請隨奴婢來。”
說吧引著雲遙和無陵二人進了院子,這個院子不大,內裡沒有任何裝飾,簡單無華,宛如一個尋常的農家小院,只在院子裡種著一顆巨大的梧桐樹。
秋風一過,梧桐樹上落葉繽紛,平添幾分蕭瑟。
內堂之上,輕紗帷幔之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憑窗而坐。面容安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