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
大殿之內便只剩下蕭祈和宣帝二人,他輕輕彎下腰,為宣帝蓋了一件衣裳,不想卻驚醒了他。
宣帝見是蕭祈,微微一笑,道:“原來是七郎,來坐到朕身邊。”
蕭祈低了眉坐在龍榻前的腳踏上,望著宣帝:“皇上有心事?”
宣帝搖頭笑了笑:“果然還是你懂朕的心。”
蕭祈淡淡一笑:“皇上是在擔心戎族入侵的事?”
宣帝點了點頭:“七郎對這件事怎麼看?”
蕭祈道:“七郎不敢妄自揣測。”
宣帝皺眉笑了:“你這孩子!朕恕你無罪便是了!”
蕭祈道:“翼王長期居於北郡封地,對於西北戰事自然是瞭如指掌,北戎族與我東啟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突然大舉來襲,這其中必有蹊蹺。翼王這隻老狐狸,蟄伏了這麼多年,終於開始行動了。一旦派兵北上攻打戎族,帝都守衛空虛,正是他造反的好時機,而帝都內又有歐陽皇后的黨羽虎視眈眈。若不戰,東啟江山勢必難守…”
宣帝嘆了口氣:“戰也不是,不戰也不是,你說朕該怎麼辦呢?”
蕭祈低頭:“皇上心中不是已經有對策了麼?”
宣帝蹙了眉:“朕的幾個兒子當中,你以為誰最強?”
蕭祈笑了笑:“當屬西陵王玉無陵為最。”
宣帝點了點頭:“朕此番派他前去對付北戎族,你以為勝算如何?”
蕭祈道:“西陵王精通兵法戰術,北上必能取勝。”
得勝歸來之日,或許便是他登大位之時。此番對他來說,是一場戰局,亦是一場賭局。
誰勝誰負,就看天意如何了。
皇帝果然老謀深算,他知道,此刻居然不能讓歐陽家調兵北上獨攬軍權,這樣以來,若歐陽家與翼王內外聯合,帝都堪虞。因此,北上攻打的戎族的只能是玉無陵。
宣帝沉吟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玉無陵出征北伐戎族的訊息迅速在帝都傳開。
鳳棲樓,雲遙坐在樹下全神貫注地秀錦囊。據說七郎每月十五都會來鳳棲樓,雲遙自那日從王府中出來以後便沒再回去過,珈夜幾日前便隨珈月一起離開了帝都回月沙了。
她就盼著十五夜快點到來,然後便可以見到祈哥哥。
門外忽地有一個小丫頭前來傳話,說是有人要找她。雲遙心中猶疑,她在帝都的朋友並不多,若是玉無陵定然不會這番麻煩,祈哥哥……
雲遙心中一喜,收起錦囊向外奔去。卻見小巷之中,一道黑影默然而立。
“你是?”
那人轉身,臉上一道刀疤自眉梢畫下,看起來格外猙獰。
“可是雲遙雲姑娘?”
“是我……”
那人默然點了點頭:“我家主人要見姑娘,請姑娘隨我走一趟。”
“你家主人是誰?”
那人冷然一笑:“姑娘去了不就知道了!”
說罷,不等雲遙回答,便迅疾出手點了雲遙的穴道。
她只覺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第五十三章 —被囚
窗外,樹影婆娑,一片幽綠。巨大的梧桐樹下懸著一隻鞦韆,雲遙默然坐在鞦韆上望著天邊那一縷雲彩發呆。
被囚禁這院子裡已經有三天了,三天來,每餐都有人送吃的進來。這所院子四周高牆林立,院外守衛森嚴,莫說她要逃出去了,恐怕就是一隻蒼蠅想要飛出去都難。
雲遙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那個繡了一半的香囊,原本是要送給祈哥哥的…可是……
雖然不知道這抓了自己的人是誰,可是雲遙心中卻大致猜到了一些端倪。
這日送飯的卻不是往日來的黑衣婢女,換做了一個年級稍大的中年婦人,那婦人臉上一道燒傷的疤痕看起來格外猙獰。
雲遙也不理睬,見那婦人呆立不動,便斜睨了那婦人一眼道:“放下吧。”
婦人神情恍惚凝著雲遙看了半晌,顫顫微微地放下手中碗碟,對雲遙道:“你……你是…”
雲遙皺了眉:“這位姑姑,還有什麼事麼?”
婦人面色慘白:“姑娘後肩之上可有一個紅色的蝴蝶胎記?”
雲遙疑惑不解:“你……怎知?”
婦人眸色癲狂,想要笑似乎又在顧忌著什麼?緩了緩情緒,顫顫地伸出手想要撫摸雲遙的臉頰,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驚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但是見婦人眼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