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
想不到真是禍不單行,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遇到了這樣一隻雪狼,而現在跑顯然已經是來不及了。
據說在狼的面前,你弱它便強,你強它便弱,沒有鐵器的時候,吼聲也很奏效,雪依舊在下,孟祈輕輕地放下雲遙,衝著那隻餓狼猛然吼了一聲,竟將原本氣勢凌人的雪狼嚇了一嚇。
孟祈知道,到了這一刻,不是狼死就是他們亡。一種想要活下來的堅強信念告訴他,若要活下來,必須要比狼更加兇狠。在雪狼晃神的那一剎,孟祈驀地從腿邊拔出一截短刃。
其不意地撲過去插在了狼的後腿上,人們都知道,狼是最狡猾而兇狠的動物。雪狼儘管對這突如其來的出擊有著一瞬間的震驚,但是它不僅沒有閃躲,只是厲吼一聲,低頭便向孟祈腰間咬去。孟祈身形靈活一轉,靈巧地躲過了雪狼的攻擊。
由於後腿受傷,雪狼的後方正好成了一個無法填補的破綻。剎那間,孟祈就鉚足勁勇猛地撲到雪狼背上,一刀又插在了它的頸部。雪狼仰頭長嘯一聲,猛然翻身將孟祈摔倒在地上。如同瘋了一般向他撲去,來不及起身的少年一下子被雪狼摁倒在地。
鮮紅的血染紅了潔白的雪地,那一刻,雲遙咬緊了蒼白的唇,望著依舊在雪地裡和雪狼廝打的少年,他原本破爛的藍衣早已被撕成了碎片,鮮血汩汩而下。唯有那雙眼依舊如星般燦爛,眉宇間凜冽的殺意與染滿了血的臉相比將他襯托的宛如一個來自地獄的修羅。
他一手死死抵住雪狼的頭,在它側頭向少年肩膀咬下的時候,他另一隻手驀地抬起,沾滿了鮮血的斷刃無聲無息地沒入狼喉。
連最後一聲嚎叫也沒來得及叫出扣,巨大的雪狼轟然間倒地,濺起一地落雪。而少年被它咬中的肩膀湧出鮮紅的血,如遍地盛開的紅蓮一般美麗而詭譎。
那一刻,他回眸輕輕地望了一眼小姑娘,想要告訴她他沒事,可是卻怎麼也沒有力氣說出那幾個字。殺了一隻比自己高大許多的雪狼,他幾乎耗盡了一身氣力。
嚇呆了的小姑娘在少年倒地的那一剎驀然驚叫出聲:“祈哥哥……”
濃烈的血腥味在樹林裡瀰漫開來,不知什麼時候,原本空曠的樹林裡忽然間又多了許多晶亮的綠色眼眸,森然凝望著雪地裡那兩個單薄的小小身影。
是狼群!
那一刻,雲遙忽然忘記了害怕,一雙小手緊緊地握住孟祈的手,如琉璃般澄淨的眼眸望著那越來越近的狼群。
遠處,荒野之上驀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簫聲,宛如天樂一般貫穿了時空落在她耳中。小姑娘緩緩抬頭,有雪落入眼眸。
狼群紛紛散開,一個十歲左右的白衣少年手握洞簫,一邊吹奏一邊向她走來。那一刻她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少年乾淨的宛如一抹來自九霄的雪花,烏黑的長髮隨風飛揚。
一曲罷,少年垂眸,從小姑娘琉璃般的眼眸裡看到一個雪白的倒影,那一刻他眉梢輕揚,唇邊勾起一絲迷人的笑意,三分邪肆七分不拘。一雙眼睛,宛如寶石般熠熠生輝。
“你是誰?”
小姑娘偏著頭問。
“我……”少年眨了眨眼睛:“自然是來救你的人了。”
小姑娘低頭,望著懷中滿臉是血的少年,聲音抖了抖:“我沒事,你快救救祈哥哥吧。”
白衣少年玉簫在指尖輕輕一轉,壞壞一笑:“我與他非親非故為何要救他?”
小姑娘眸中暈水幾乎快要哭了出來:“可是你不救他會死的……”
白衣少年依舊是那般玩世不恭的模樣:“要我救他也可以,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給我做媳婦。”
白衣少年壞壞地眨了眨眼睛。
六歲的小姑娘哪裡知道媳婦是什麼意思,只要能救她的祈哥哥,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快救祈哥哥吧。”
白衣少年將手伸到小姑娘面前晃了晃:“信物呢?”
“信物?”她急不可耐,只想馬上救醒懷中的少年。“什麼是信物?”
白衣少年捶胸頓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交換了信物就是以後再也不能反悔的意思!”
雲遙吐了口氣:“拉鉤不就好了嘛!”
白衣少年白了她一眼:“真是個白痴的丫頭!”眸光落在小姑娘潔白的耳垂上,一顆翠色的玉琉璃輕輕搖盪,美麗而晶瑩。
“我就要這個!”
他指了指她耳畔,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