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眸光瀲灩,落在雲遙右手邊繫著的銀色絲帶上,一絲笑意漫上眉梢,玩味的目光在落在雲遙肩上的傷口上時,笑意一斂:“你受傷了!”
雲遙呲牙咧嘴地點了點頭,心道,若不是為了幫你們,我至於惹禍上身麼!可是老天若是再給她一次機會,恐怕她還是會這麼做的吧。
身後黑衣人在短暫的愣怔過後,一齊帶著兵刃衝殺上來,而紫衣男子身旁除了那個駕車的少年以外,便只有馬車內一個青衣侍女。
看他一臉氣定神閒的模樣,顯然是沒有將那群黑衣殺手放在眼裡。
“青蘭……”
“是公子。”
刀劍交鋒的聲音在耳邊劃開,雲遙皺了眉,痛的滿頭香汗淋漓,紫衣男子眉梢一斂,指尖迅速點了她背後的幾個穴道為她止血,不由分說拉著雲遙便朝馬車走去。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馬車也可以佈置的這樣富麗堂皇,不大的空間內擺了一張臥榻,榻上鋪著雪白的絲綢,臥榻前是一個精緻的茶几。
紫衣男子彎腰從榻前的小櫃子裡找出一個白玉瓷瓶,彎腰想要為她敷藥。雲遙急忙後退:“你想做什麼?”
紫衣男子唇角勾起一絲邪肆的笑意:“你說我要幹什麼……”
“我自己來!”雲遙一把奪過藥瓶,瞪了紫衣男子一眼:“你,轉過身去!”
紫衣男子懶懶地倚在榻上,唇邊笑意更加邪魅:“都是男人,怕什麼?”
雲遙此刻想撞牆的心都有了,他明明已經……
“哦……”他佯裝恍然大悟,俯身在雲遙頸邊輕輕嗅了嗅,邪魅一笑:“原來是個姑娘啊……”
肩上傷口牽起的痛再次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紫衣男子不再戲謔,翻了個身背對著她:“這樣總行了吧!”
雲遙咬了咬唇,輕輕扯開肩上的白衣,將那藥末灑在傷口上,頓時只覺一陣涼意自火辣辣的傷口上傳來。
馬車外再次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不過多時,二人已然料理完了那群黑衣人守在了車外。雲遙上好藥,和紫衣人一起掀開車簾向外望去,只見原本空曠的場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二十多具屍體。
濃烈的血腥味迎面撲來,她忍不住胸中一陣翻湧差點沒吐出來。
看來自己的幫助是多餘的!
紫衣男子斜睨雲遙一眼,眸中掠過一絲嘲諷,隨即漫不經心地投向滿身血汙的少年:“可有活口?”
林飛搖了搖頭:“自盡了,不過從他們的手法上來看,應該是宮廷中人。”
紫衣男子表情依舊那般從容自得,淡淡地打了個哈欠:“去收拾收拾。”
二人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將身上血汙清理乾淨。那叫林飛的少年受了點皮外傷,不過完全不影響駕車。
“那個……這位公子,既然已經沒事,在下該告辭了。”
雲遙急急跳下馬車,衝紫衣公子擺了擺手便要離去。紫衣男子眉梢一揚,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把抓住雲遙的手順勢一帶將她重新拉回車中,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怎麼地,雲遙一個沒站穩不由分說地跌進了紫衣男子懷中。
“你……”她又羞又愧,狠狠地瞪了紫衣男子一眼:“你究竟想做什麼?”
就算他再不願意承認她剛才的的確確是為了救他而受傷的,現在難道要反過來恩將仇報麼?
紫衣男子唇邊笑容依舊,俊美如玉的臉貼近了雲遙,廝磨間只覺懷中溫香如玉。從小到大,除了祈哥哥她哪裡和別的男子這般親暱過,一瞬間燒紅的臉蛋宛如熟透了的蘋果,清甜之中略帶幾許嫵媚,看的紫衣公子心中一蕩。
“丫頭……”
他低聲輕喃,雲遙被他用力攬在了懷中,渾身僵硬。
“放開我!”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公子……”馬車外傳來青衣侍女的喚聲,紫衣公子狡黠一笑,終於鬆手放開了她。
雲遙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這登徒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轉身朝馬車外走去。
青衣侍女眉梢凝起一絲笑意,公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吧!不過看那姑娘倒也配得公子親睞。她望了望那個翩然離去的背影,又望了望自家公子,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紫衣公子懶懶地躺在榻上,閉上眼:“由他去吧。”
其實,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這一路上究竟有多兇險,而方才的黑衣人不過是剛開了個頭而已,帶上她,不過是徒增麻煩。
青衣少女會心一笑,翻身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