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道:“文松,隴右這一次再敗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你雖然勤奮,努力,拼命,可是終究還是比不上你的父親!你的父親才是那一塊土地真正的主人,你要取他而代之還顯得太稚嫩!
從幷州過來,一路奔逃,舟車勞頓,辛苦了!”
宋文松眼淚都出來了,他盯著陸錚道:“陸兄,我宋文松不是個東西,你三番五次的救我,我卻多次要害你。我對不起你啊,都怪我……怪我心生妒忌,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麼說的了,為死而已。
我能死在遼東,總好過我死在隴右,我寧願死在兄弟你手上,也不願意死在宋家的祠堂裡!”
宋文松說到此處,整個人忽然變得蕭瑟,他用手抹掉了眼淚,神情無比的落寞,陸錚盯著他,兩人四目對視,不知過了多久,陸錚長長吐了一口氣,道:
“文松,你我兄弟一場,我這裡的局面你看到了,在這個廳堂中,目前沒有想讓你活的人存在,你自己也帶過兵,知道帶兵之人的難處。
所謂慈不掌兵,你我兄弟情義放在一邊,我軍中計程車氣為第一要務。這樣吧,我給你一隻香的功夫,你好好把握,如果你能說動我,我饒你不死。如果不能,你就先走一步,等若干年之後,你我兄弟再重逢!”
陸錚說完,哈哈一笑,笑聲之中盡是豪邁,可是宋文松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知道陸錚不是和他開玩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沉吟著踱步走到張平華的身前,張平華盯著他,宋文松卻伸手將張平華面前的茶杯取過來,他端起茶杯貪婪了喝了一口茶,而後對陸錚道:
“我從幷州過來,給你帶來了幾萬匹馬和幾萬兵,我死,馬還是馬,軍心去要亂!”
張平華沒等陸錚說話,他便道:“軍心亂我自有軍法,殺一千人,便可以止住一萬人作亂,你幾萬人馬就算是作亂,我也不過只需要殺幾千人而已,這根本不足以保命!”
宋文松道:“我在隴右經營十幾年,這一次我和齊家合作,隴右失守,齊家必然要走。齊家和我合作的基礎是一千萬兩白銀,這一千萬兩白銀我能拿出來,只要保命,我可以先轉運三百萬兩,等齊家人有了容身之地,剩下的錢財將一分不少!”
宋文松踱步走向四周,幽幽的道:“遼東好,是一等一的養兵之地,可是遼東也不好,因為在這裡養兵費糧。這麼多年以來,遼東軍的規模起不來,因為這一塊土地養不活那麼多軍!
所以銀子是好東西,有了銀子就能換糧,有了糧食又能養兵,張先生,您說是不是?”
張平華愣了一下,無言以對,的確,宋文松這個問題太尖銳了,千萬兩銀子和宋文松一條命來比孰輕孰重?這對張平華來說還用問麼?宋文松已經是拔了牙的老虎,冢中枯骨而已,他的一條命能換千萬兩白銀,那自然不能殺!
張平華敗退,他的態度也代表了大部分謀士的態度,不過陸錚手底下的人沒有那麼好糊弄,戴皋道:“千萬兩白銀的確是很大的數字,不過你既然提到了齊家,齊家現在走投無路,這個時候他必然已經遠走了北燕,我們只需要在北燕將他們接回來,這千萬兩白銀的生意還是我們的!
至於你宋文松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或者是否扮演角色並不重要,你說事情是不是這個道理?”
宋文松盯著戴皋,良久不語,陸錚道:“宋兄,一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一定要三思!”
宋文松轉頭看向陸錚,攤攤手道:“陸錚兄,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說。其實在江南的時候,當時我和太子殿下關係很不一般,太子殿下曾經給了我一筆重款,這一筆錢我全部砸到了南府軍身上。
我至少在南府軍中有五個內應,這五個營帳手中至少掌握一萬五千人馬。本來這些人馬我當初是準備一旦生變,我們鋌而走險和蘇芷翻臉才啟用的!後面的情況你知道了,哎,造化弄人,我離開了江南,而關於這一筆銀子的事情,以及我在南府軍中的佈置,我都沒有告知太子殿下。
當時我只是單純的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並沒有想太多,現在看來,陸錚兄,這一處佈置,這一萬五千人馬對兄弟來說恐怕能用得著!
你我是兄弟,這一點事情我可以幫你辦嘍,你說說這事兒如何?”
宋文松迅速看向戴皋,道:“戴老,您說這一萬五千人馬的買賣怎麼樣?夠不夠讓我苟活?”
戴皋一笑,陸錚哈哈大笑,宋文松也哈哈大笑起來。三個人都在笑,三個人的心思都不一樣,對戴皋來說,他知道宋文松不是易於之輩,肯定手中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