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松看向齊遠志,道:“遠志,你非常人,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智謀,如此你說一說,倘若你是陸錚,你如何破這一局?”
齊遠志喃喃的道:“不用公主說,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思忖這件事。我反覆思忖,覺得唯一的生路可能還在遼東,據說豫州這一次有使團去遼東,豫州使團在遼東一無所獲,最後狼狽而歸。
我反覆思忖,覺得這狼狽而歸背後恐怕不簡單,因為這件事似乎本就不合陸錚的行事風格,明知無所獲,陸錚會安排出使麼?再說了,遼東不是鐵板一塊啊,以陸錚的嗅覺敏銳,他會放過這等機會麼?所以,我依舊覺得豫州的使團應該存在疑點!”
宋文松微閉雙目,慢慢的陷入了沉思,過了很久,他忽然就睜開了眼睛,道:“遠志說得不錯,立刻發書給宋文傑,嘿嘿,給他上點眼藥,讓他知道一下豫州不簡單!同時也給陸錚製造一點困難,讓陸錚沒那麼容易找到路子!”
齊遠志哈哈大笑,道:“公主啊,你真是刁毒無比,宋文傑這一次得了功勞會不會念著公主您的好哦!”
宋文松心情大好,連忙擺手道:“去吧,去吧,辦差去,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呢!就是坐山觀虎鬥,閒著無聊,想辦法撥弄一下雙方的虎鬚,至少要讓雙方都鬥起來才過癮,才夠味兒,不是這個道理麼?”
陸錚從遼東迴歸,沿途容不得有半點的耽擱,進了關之後,他便棄了所有的車駕,領著親衛迅速的南下,快馬加鞭的回豫州,他人剛剛到汴州,便接到童子的傳訊,聽說使團遇襲,使團的所有人幾乎全部喪命,張平華重傷,生死難料。
收到這個訊息,陸錚驚出一聲冷汗,幾乎是聲色俱厲的看向童子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搞的?不是所有的訊息都封鎖得極其嚴密麼,為什麼會被突襲?”
童子也嚇得臉都蒼白了,他真是後怕得很啊,幸虧陸錚和使團脫離了,要不然遭遇這等襲擊,後果不堪設想。對手襲擊使團很顯然是衝著陸錚去的,但是,對手透過什麼樣的渠道知道了陸錚的存在?
“公子,會不會是龍靈秀?”童子弱弱的道,陸錚搖頭道:“不可能,龍靈秀要置我於死地,我根本沒有機會離開盛京。再說了,龍靈秀放我離開盛京再殺我,於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再說了,入關之後便是西北軍的天下,我們和譚磊幾乎一同入關,譚磊如果早知道此事,他會放我入關麼?”
陸錚這一番分析讓童子陷入了沉默,陸錚抿了抿嘴唇,道:“這樣吧,一次襲擊其實也是一個契機!正好,你迅速秘密回豫州,密令豫州諸軍迅速北上,晝伏夜行,我們從汴州往北走,另外,讓柳松的騎兵快速趕過來,我們準備入關!”
陸錚腦子轉得非常的快,這一次使團不是遇襲了嗎?正好,陸錚可以將訊息捂住,讓“噩耗”傳到豫州去,只要噩耗到了豫州,豫州所有的軍隊都會第一時間北上,這樣便省去了很多爭吵。
畢竟陸錚謀遼東的計劃太驚悚,自古得中原者才能得天下,遼東再好也是蠻夷偏遠之地,按照正常的思維怎麼可能選擇遼東為根基?
再說了,南府軍那麼多人,步兵又佔據多數,那麼多人哪裡能說走就走的?這樣的軍隊調動要做到隱蔽性高非常困難,陸錚採用這個“噩耗”的策略,讓全軍上下意志高度統一,可以把可能的暴露風險降到最低點!
就這樣,陸錚在非常隱蔽的情況下進了汴州城,而後在汴州城調兵遣將,果然不出他所料,使團遇襲的訊息傳到了豫州之後,童子很快便讓豫州的兵動了起來,首先北上的是柳松,柳松率領三萬騎兵神不知鬼不覺的便到了汴州城外。
緊隨其兵之後的是接近十萬人的一次大遷徙,豫州城只留兩萬人守城,其他的所有兵將一律北上,在悄無聲息之間,豫州已經被陸錚放棄了。
放棄豫州匪夷所思,陸錚正是把握到了這一點,因為無論是宋乃峰還是譚磊,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陸錚有這樣的策略。
他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山東和南北,斥候也都放在了山東和南方,因為陸錚往北走,那絕對是自投羅網之舉,這樣的思維盲點有時候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呢!
陸錚的大軍往北方集結,而這個時候,京城周圍集結的兵力也愈發具有規模了,譚磊的大軍南下,宋乃峰對其熱烈歡迎,兩人在京郊會面,彼此把酒言歡,並且歃血為盟,共同立下為了大乾朝前途命運赴湯蹈火的誓言。
兩人結為兄弟之後,譚磊立刻被封為翊王,並且他率領遼東軍進京換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