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圖治,大康的江山還是能挽救的,大康還是大康,依舊可以繁榮昌盛!”
砸了東西,歆德帝的臉『色』似乎略微緩和了一些,他道:“讓那幫老傢伙入朝的提議你怎麼看?”
馮公公沉『吟』了一下,道:“眼下的局面,江南權閥陸家獨大已經成了事實,既然如此,陛下索『性』讓他們的頭面人物都入朝堂來,這對君臣而言都是一件大好事,江南強大是眼下的要務,只要江南強大了,後續很多事情辦起來都能順理成章!”
歆德帝微微皺眉,頹然坐下去,過了好大一會兒,他忽然道:“徐師兄麼?快,快讓徐師兄過來!”
徐天道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歆德帝大聲道:“快,快請朕的仙丹,朕今日還未服丹『藥』呢!”
立刻有道童捧了“仙丹”進來,歆德帝將仙丹服下,一會兒功夫,雙眼之中便懾出駭人的光芒,那模樣看上去頗有些可怕,徐天道低著頭,竟然不敢和他對視。
服了仙丹的歆德帝精神似乎又變得亢奮起來,他道:“這樣吧,讓陸家的陸善長入內閣任宰相,讓顧家顧天生也入閣吧,陳家的陳至謙先等一等,熬著他。江南權閥不能讓他們都擰成一股繩,得讓他們彼此都有戒心,都有防備。”
馮公公愣了一下,道:“陛下,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大康正是用人之時,朝廷正是危難之際,地方權閥的力量能用之,便一定要竭力用之,陛下……”
“豪門權閥之禍難道你不知道麼?別的地方不說,單單是江南權閥的事情,從先帝開始到本朝,足足三四十年啊,近四十年的努力才將他們壓下去,現在呢……現在全部付諸東流了……”
馮公公低著頭,哪裡還敢再說話,徐天道在一旁,低眉順眼的道:“陛下息怒,眼下對陛下來說還是大道要緊,能成就大道,其他一切皆是塵埃!別說是四十年了,就算是四百年陛下也能耗得起……”
歆德帝輕輕點頭,道:“徐師兄說得有道理啊!大道,大道是根本啊!朕這些年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全都為了大道啊!現在,今天,終於看到曙光和希望了,你說得對,朕現在只需要關心大道便可,其他的事情由他去吧!”
歆德帝說完,道:“傳朕的話,朕要閉關了,無關人等,閒雜人等一律不能進紫金宮……”
……
陸錚回到了陸府,心情並不輕鬆,南府軍大都督的旨意已經發出去了,現在江南朝廷之上大家都在熱議此事。
很顯然,所有人都認為陸家得了好處,佔了先機,而陸家和蘇家的聯盟也愈發的緊密了,也在的蘇家,舉家都在南遷,可是蘇星海卻不得不留在北地當首輔,太子監國啊,京城才是真正的都城,不得不說這個現實很諷刺,尤其是對蘇家人來說。
蘇清這幾天已經到了金陵了,到目前為止他還在賦閒中,他在金陵剛過江南學政,頗有一些人脈,現在重新回來了,自然是躊躇滿志,有志於更進一步,能夠入朝廷辦差。
現在蘇家在江南沒有多少根基,所以,蘇清要想上進,陸錚這邊是他無法繞過去的靠山,人啊,年紀越大,有時候功利『性』反而越中,就像蘇清這個人。
陸錚剛剛接觸蘇清的時候,蘇清一個人在江南逍遙,那個時候是多麼的超脫世俗,甚至金陵的大才子中,蘇清也榜上有名。
可現在的蘇清呢?一心只想求官,能得一官半職似乎便是他所追求的全部,功名利祿『惑』人心啊!
陸錚有時候想想就覺得諷刺,就像陸錚現在這樣,他打心眼裡面覺得自己這個吏部尚書幹得毫無趣味,著實不如賦閒在家,每天栽花種竹來得快活。
身在局中的人想出去,局外的人又拼命的嚮往裡面擠,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奇妙和變態,在這種情況下陸錚和蘇清的見面,註定了很難有默契和共鳴。
“蘇清大人,我的老師!眼下這個時候,朝廷正處在多事之秋,您偏偏要往朝廷湊,你說說吧,想幹什麼差事?”陸錚道。
蘇清道:“陸錚,現在的形勢已經不比當年了,所謂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老師已經快入天命之年了,如果此時再不出來乾點事兒,恐怕以後再無機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