閥,平日裡高高在上,乃一方土皇帝,陸錚倒好,硬是將他們河南和河北的家底抓在了手中,五萬子弟兵啊,現在已經全部被陸錚抓在了手中,併入了朝廷拱衛京師的禁衛軍了。
他們立了功,升了官,可是他們的功勞和官銜卻是用河南和河北兩省巨大犧牲換來的,用這麼大的代價換兩個尚書,他們骨子裡並不願意呢!
可是誰讓陸錚的手段高?他們兩人都落入了陸錚的算計之中?現在他們和陸錚同殿為臣,心中著實都憋了一股氣呢!
現在歆德帝開口要逼陸錚,他們立刻附和,這一下陸錚就被大家同仇敵愾了!
陸錚也不慌不忙,道:“陛下,微臣年齡尚小,還未有生子,對家中的長幼傳承之事實在是難有規劃。
可是微臣的祖父年齡老邁,日日心憂者便是我們家族傳承無人,後繼無人可能影響家族的傳承未來。
透過一個小家,可以看到一個大國,我大康國也是一個大家。我只問建言陛下要快速立嗣的諸位大人,陛下春秋是盛還是衰?”
陸錚這話一說,全場一片譁然,段堂林瞪大眼睛臉都綠了!他忍不住跺腳道:“豎子胡說八道,這……這哪裡能比擬?”
他著實嚇到了,陸錚的意思很清楚,他年紀小,兒子一個沒生,他怎麼回去想傳承的事情?少年不識愁滋味,根本就沒有到思考自己子孫未來問題的階段。
陸錚倘若只是這麼說也就罷了,他把自己的年輕對映到了歆德帝身上,歆德帝不是修仙麼?修仙的人長生不老,既然長生不老,這麼急匆匆的考慮立嗣幹什麼?又立出一個龍兆炎來好造反麼?
抑或是這些口口聲聲說要立嗣的大臣覺得陛下已經不行了?春秋不在了?陸錚聊聊幾句話,便是誅心之問,現場的哪一位大臣敢介面?
歆德帝哈哈大笑,他站起身來,眼淚都笑出來了,道:“爾等諸卿,這麼多人抵不過陸錚一張嘴,我看今天這事兒就此作罷吧!朕剛剛過兩天安穩日子,你們就又要來挑事惹事兒,朕決定煩躁得很!”
歆德帝說完,道:“好了,朕有些乏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們都退下吧!”
“對了,陸錚留一下!”
眾臣齊齊退出西苑,陸錚一個人孤零零的留著,歆德帝也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議事了這麼久,歆德帝似乎真乏了,站起身來去讓道童取了一枚仙丹服了下去,瞧他那模樣,眯著眼,看著天,渾身奇怪的顫抖,像是受到了電擊一般刺激,等到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雙眼發出懾人的光芒,那模樣有些怕人。
陸錚不敢多看,更不敢隨便說話,只是低著頭,靜靜的等著歆德帝先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歆德帝道:“陸錚,你欲要去見陸長河?”
陸錚道:“回稟陛下,我聽說陸長河和龍兆炎勾結謀反,其實說句心裡話我並不意外!當初我去上京,背後就是他欲要置我於死地,現在想想都十分後怕!
不過,這個世界上的是非實在是難以用言語簡單的來斷定,不管怎麼說,當初在我陸家最危難之時,是因為他的一句話,讓我陸家免遭滅頂之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現在他既然淪為了階下囚,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也不值一提了!
我想看看他,一是不忘恩,二是要以他為鑑,他風光了一輩子了,到最後卻犯了糊塗,犯了大錯,真的不應該啊!可嘆可惜!”
歆德帝點頭道:“好,你能這樣想便很好!朕就喜歡你這種敦厚寬容,去吧,他就在天牢裡面,朕吩咐下去了,讓天牢裡面的獄卒好好的把他給養著,絕對不能把他給養死了!
借你的話說,他可是朕兒時的玩伴,那個時候朕登基無望,前途一度坎坷,很多門客都離朕而去了,唯獨他一直和朕不離不棄。朕忘不了啊!
以後我大康還有很多事情發生,朕還有很多事情要辦,每一件事情辦好辦妥我都習慣去和他分享,朕寂寞啊!所以,陸長河就算是要殺朕,朕也忍了,朕永不殺他!
這一次你去看他,把這個意思給朕帶過去,他負朕,朕不負他!”
陸錚跪地道:“微臣謹遵陛下旨意,一定把陛下的話給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