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可有六七萬人馬,就憑這些人馬守在望州,陸錚的騎兵怎麼能攻破城池?難不成遼東鐵騎馬還長了翅膀,能飛上城牆麼?”曹魏明軍中有將領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一罵徹底的點燃了大家的情緒,立刻有人道:“譚磊根本就是丟車保帥,我們就是他拿來當炮灰送死的!什麼狗屁共進退?那都是騙人的,我們現在就只有等死一條路了!”
訊息迅速發酵,帳中將領的情緒完全崩潰,曹魏明也顧不得去管了,此時此刻他只能想逃命之策了。
他一個人從帳中|出來,外面是一條小河,他站在小河邊上,這個時候夜幕漸漸的降臨,天地之間萬籟俱寂,曹魏明就那樣站著,心中越想越悲涼,一時忍不住老淚縱|橫。
他知道望州丟了,河北就會立刻沒了,陸錚的騎兵只需要兩日便能攻下河北全境,丟了河北他曹魏明就徹底失掉了根基,成了無根浮萍了。
他手中還有兩萬人馬,這兩萬人馬很快就會成為負擔,因為人都是要吃東西的。一旦口糧沒了,這些人就會要張口吃人!
曹魏明想著自己起於江湖之上,縱|橫了一生,最後竟然落到這一步田地,他一咬牙從腰間拔出劍來,就要一劍將自己個了結。
“王爺,您千萬別想不開,快,快保護王爺!”
還好親衛見機快,上前將他拽住,其他的親衛湊上來才將他的佩劍給奪去,親衛道:“王爺,就算山窮水盡,此時也該要問一問先生們,這天底下哪裡有絕對的事情呢?”
一番勸慰,曹魏明的情緒略微緩和了一些,重新入帳之後,帳中的眾人都先行散去了,諾大的中軍帳只剩下侄子曹玄華之人。
見到曹玄華,曹魏明愣了一下,道:“都下去了,汝為何還不下去?”
曹玄華噗通跪在地上,道:“伯父,我等現在山窮水盡,但並非沒有出路!不瞞伯父,這些年我一直都跟隨長公主比較近,長公主已經從襄陽入了京城,譚磊重新以公主為尊!
江南的蘇芷,將所有的南府軍一併交給了公主,公主坐鎮京城,中原各方勢力已然迅速聯合……”
曹魏明眉頭一挑,嘿嘿一笑,道:“這個人女人,野心不小啊!可是那又能如何?她指望中原這些人馬能和陸錚抗衡麼?”
他頓了頓,道:“好啊,玄華,這些年你竟然揹著我搞了這些事兒,怎麼?以前不敢跟我說,現在瞧著我走投無路了便把這些事兒都和盤托出,是覺得我治不了你的嗎?”
曹玄華道:“伯父,您千萬別這麼想,玄華是要救伯父您於水火啊!伯父莫要急,請聽我細細說來!
長公主這些年蟄伏隱忍,其實暗中已經佈局良多了,她在遼東早就佈下了棋局。這個時候西北宋文松和宋文傑幾兄弟正在爭權,長公主已經調動遼東的勢力迅速入西北,她和宋文松結盟,助力宋文鬆快速平定西北局勢!
伯父,辦這件事的人現在已經到了幷州附近,此人不是別人,恰就是公主特使,南方大將軍蘇芷是也!
蘇芷把這件事辦成,西北宋文松那可是虎狼之人,他領兵南下,到時候陸錚腹背受敵,嘿嘿,他未必就一定能有勝算啊!”
曹魏明一愣,他沉吟了好大一會兒,又道:“遠水解不了近渴啊,等西北變局那至少得幾個月,可我這兩萬人馬只有幾天的口糧了,難不成我們就在這戈壁攤上等幾個月?到時候我們都成死鬼了!”
曹玄華見曹魏明的情緒已經不那麼牴觸了,他的心思立刻更加活分,當即道:“伯父,什麼事情都能有籌謀嘛!我們的危機放在我們自己身上那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可是長公主神通廣大,她手中掌握的資源極多,這個時候既然有特使來了,伯父見上一見,我們一同商議,說不定就能想出一條良策來,您說是不是?”
曹魏明雙目睜大,道:“這個姓蘇的現在在哪裡?”
曹玄華道:“伯父要見此人,直接去我那邊,但是請伯父先穩住局面,我們把酒夜談,一個晚上的功夫,我保管咱們大軍能有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