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田縣今年可要大勝了!”
候冠軍跺腳道:“真不知道這姓陸的還下這樣的血本,江南的這些商人實在可惡,哼,我看咱們應該告訴大將軍,讓大將軍把這幫商人都收拾了,這一來,還愁沒錢養兵?”
侯冠軍今天被陸錚給嗆住了,他越想越氣,越氣牢『騷』就越多,心中不平衡得很。段如南道:“之前你們想的一些辦法,現在看來只怕都不好弄。什麼沙田縣王文元和兩位縣丞不和,你們看到了吧,王文元這個人,能忍得很!
今天那長河,倘若換成候冠軍,估計早就要炸了吧?可人家王文元硬是忍下來了,這個老東西,倒是看得清局面,真是厲害啊!”
段如南吐了一口氣,道:“王文元也好,寇相文也罷,他們要升官那是規矩允許的,什麼事兒都好辦。
問題是這個陸錚怎麼辦?我涼州十三縣出了這麼一個人才,這個人才該怎麼用好?難不成以後沙田縣便讓他來主政麼?
嘿嘿,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替天子管這麼大一方天地,前途無量,真是前途無量!”
屋子裡大家瞬間雅雀無聲,無論是候冠軍還是幾個門客,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陸錚在涼州可以說是橫空出世,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前誰也沒有想過涼州十三縣裡面,沙田縣會脫穎而出,佔據最有風頭的位置。
涼州就在將軍府的眼皮子低下,將軍府定的規矩段如南敢有意見?可是一州十幾個縣,缺有限,有能者上必然會有庸者下。
而有縣尊要升官,那必然有人要挪位置,一個蘿蔔一個坑,誰都不是多出來的呢!段如南和沙田縣的幾個人關係都不算太緊密,自己的心腹上不了位,對段如南來說掌握局面的難度便愈發增大,他這個知府不好當。
“大人,我覺得大人應該嚴查商賈,封死北地的貿易,嘿嘿,只要有人敢違規,先抓幾個殺雞儆猴,到時候我不信沙田縣的這股風頭剎不住!”一名門子站起身來道。
“不錯,沙田縣這麼肥,還不是靠一幫商人在背後興風作浪?既然這樣,我們來個釜底抽薪,對大人來說不過是一紙令下而已!”立刻,有門客附和。
段如南眉頭皺起來,他揹負雙手來回踱步,猶豫不決,根據他多年的為官經驗,他不覺得這樣的主意是妥善的主意。
他堂堂的知府大人,容不得人,給下面功勳縣來個釜底抽薪,這對他的官聲有很大的影響,再說了,他這麼做真的能釜底抽薪?
沙田縣這麼多年,沒見過像現在這般火,陸錚來了,那些商人就肯捐銀子了,這背後會那麼簡單麼?
“咳,咳!”屋子裡忽然響起兩聲咳嗽,大家一愣,齊齊看向一人,這人其貌不揚,面『色』蠟黃,像是生病一般,倘若不是他咳嗽兩聲,現場誰都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這個人其實和府裡其他的人關係並不融洽,甚至不算太熟,他自稱姓閻,是主動登門到段如南的府上的,段如南是西北才子,家境有富裕,從小就喜歡學孟嘗君,有西北小孟嘗之稱。
老閻這麼一咳,打斷了大家的思路,幾個門客面上便有些不好看,段如南道:“閻先生,莫非您有什麼高見?”
蠟黃漢子嘿嘿一笑,道:“大人,你現在遇到了天下一等一的機緣,這個時候,你可千萬不要錯過!
我這裡已經給大人擬定了一分奏摺,大人將這份奏摺呈上去,另外,我還替大人寫了一封私信,奏摺承給朝廷,私信寫給戴相,倘若大人能信得過閻某,憑這兩件東西,大人便能攀上戴相的大樹。
哈哈,大人,就知道您現在能不能決斷,敢不敢決斷!”
姓閻的漢子不說話則以,一說話簡直是震驚全場,這傢伙竟然讓段如南給朝廷上摺子,給戴相去私信?
朝廷的摺子那可都是需要王府過目的,這摺子能『亂』上?至於給戴相的私信,那更是匪夷所思,戴皋何許人也?整個大康想巴結他的人估計能從京城排到涼州,段如南就靠寫一封信便能攀上這棵大樹?
段如南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吃驚的看著眼前的蠟黃男子,這傢伙還是那麼其貌不揚,可是隱隱流『露』出的氣度,卻讓段如南心中暗暗吃驚,此人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