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有閉上了眼睛,他洞悉閻老的身份,透過這個身份抽絲剝繭,漸漸的領悟到老傢伙可能的佈局,他自然便想到老傢伙的佈局中肯定還有“主角”的存在。
這樣想來,陸錚便不難判斷,在背後盯著他的人肯定也是老傢伙當初留下的主角之一,陸錚眼下如果不找到這個人,他極有可能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說到原因其實很簡單,閻師的餘孽,在當今的大康朝那可就是洪水猛獸,如果此時陸錚被爆出是申令的弟子,而且手中還掌握著申令留下的那麼多資源,那不用說,立刻他就能完蛋。
從這個角度,對方隱藏在暗處,便可以隨時置陸錚於死地,陸錚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這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一念及此,陸錚有些理解童子的苦衷了,的確,閻師佈下的這個局,奇妙的地方就在於大家都得儘量的隱藏自己的身份,在動用資源的同時,絕對不能暴『露』自己,因為一旦暴『露』,很可能便是意味著遊戲結束。
童子不想把閻師的真實身份告訴自己,也是不想讓自己增加負擔,只是童子既然已經在這個局中,他又怎麼能逃得出去?
……
一整天的法事,徐天道都有些心不在焉。
陸長河那溫文爾雅的微笑,那舉手投足的自如不斷的在他腦海裡面閃現,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如芒刺在背。
他徐天道天天和歆德帝待在一起,表面上風光,可只有他知道歆德帝此人的心思縝密以及行事的狡獪。
在徐天道之前,大康還有不止於一任的天師,能夠被歆德帝看中成為天師存在的道士,那必然都不是普通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精通道術的才智之士。
可是這些人輕則被逐,重則人頭落地,由此便可以看出歆德帝是多麼難以伺候的主子,這些年徐天道可以說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徐天道不喜歡被人掌控,更不喜歡冒險去做事情,他感覺陸長河的真正目的是要掌控他,這讓他很不舒服,他下意識的就像反抗。
只是,徐天道很清楚,他一旦反抗,陸長河絕對不會手軟,回頭徐天道的身份『露』了餡兒必然難以再以天師的身份存在,至於陸長河……
陸長河自幼便和歆德帝在一起,歆德帝懷疑所有人,唯獨對陸長河始終器重,信任,徐天道能拉著陸長河一起,兩人同歸於盡麼?徐天道覺得這種機會實在太渺茫了。
怎麼辦?
徐天道苦思不得法,以至於一天的法事實在是不盡人意,歆德帝情緒也有些不太好,道:
“師兄,今日你是怎麼回事?屢屢破功,莫非是有什麼難處麼?”
徐天道忙道:“回稟陛下,難處倒是沒有,只是修行之路不平坦,心房最是難穩,最近略微遇到了一些心障而已,心障磨人,實在是難受,還請陛下降罪!”
歆德帝撫掌而笑,道:“師兄,你我是同門師兄弟,無需這般拘謹。正如你所說,修行之路千難萬難,哪裡能十全十美?
行了,一日法事了了,我們暫且不提修行的事情,馮大伴,最近朝中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來給朕和天師說一說!”
馮仁陪著笑,一臉諂媚的湊過來,他道:“皇上,朝中的趣事倒是不多,只是陸錚公子辭官回家之後,閉門讀書之餘倒是常常去法源寺。
據京城的傳言,說是戴皋府的小姐也經常去法源寺,這一對男女倒是把法源寺當成一處妙地了,京城人對此都津津樂道呢!”
“哦?哈哈……”歆德帝眉頭一挑,哈哈大笑起來,他對徐天道道:“天師,這事兒倒是有趣啊!陸錚此子對戴皋恨之入骨,戴皋對此子更是痛恨之極,兩人可謂是不共戴天。可偏偏戴皋有個女兒對陸錚最是鍾情,而陸錚更是才子風流,你說有不有趣?”
徐天道微微遲疑了一下,道:“皇上,這戴府嫁女該怎麼嫁?我可聽說戴皋之女自幼體弱多病,戴皋對其最是寵愛,相爺面臨的可是天大的難題啊!”
歆德帝笑聲更大,心情十分的愉快,道:“馮大伴,記住了,明日戴皋來西苑,你可千萬把他給留下來,朕好久沒有和他說話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