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縣衙從上到下對其或多或少都有些排斥,然而,兩天功夫,不過吃了一頓接風宴,下面的吏員一個個被他哄得開開心心。
而縣尊大人和寇縣丞則都動了扶持拉攏他的心思,他輕輕鬆鬆就給自己創造出了絕好的條件,這一份功力陳孝敬自忖也做不到啊……
……
沙河縣縣學就在縣衙附近不遠處,穿過兩條街,便到了月牙湖邊。
可是這一帶和縣衙附近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從這裡往東邊看,一望無邊的都是土坯夯成的房子,街道狹窄,人口擁擠稠密,空氣中瀰漫著汗『液』的味道,糞便的味道,豬圈、雞舍散發出的臭味兒。
陸錚帶著影兒過來,這丫頭早就捂著了鼻子嚷嚷道:“公子,這都是什麼地方啊?像是京城的臭衚衕一般。”
陸錚也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想到沙河縣的縣學竟然設在這樣的地方,三間土坯房子外面用築了幾堵牆,破舊的木門推開,一眼看到的是一棵高大的槐樹。
院子裡全是枯枝落葉,有幾十只雞在院子裡嘰嘰喳喳,四處奔跑,倒處都是雞屎,這樣的環境哪裡能是學堂呢?
陸錚從影兒手中把禮物拿了過來,站在院子的中央,縣學裡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
“豬,豬,豬……”忽然聽到有人叫著,從東邊小廂房裡面走出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瞧這小姑娘,扎著沖天的羊角辮子,身上穿著花布的小襦裙,眉清目秀,頗為靈動。
瞧她腳上,穿著一雙花布鞋,手中端著筲箕,筲箕裡面放著粗糠。
她把一把粗糠撒出去,叫到:“豬,豬,豬……”
院子裡的雞群齊齊向她圍攏過來,他將筲箕中的粗糠扔了幾把出來,而後才轉身看向陸錚主僕。
陸錚客氣的行了一禮,道:“敢問姑娘,教諭大人馮大人可否在?”
小丫頭歪著腦袋,“嗤”一笑,道:“哪裡來的秀才?我可不認識什麼馮大人,馬大人的!我爺爺身子骨兒不舒服,可不見外人,你們沒什麼事兒的話,還是乖乖的走吧,省得我爺爺見了你們,讓你們難堪不自在。”
陸錚道:“那就對了,這院子裡沒有其他人,我要找的便是你的爺爺,還煩勞姑娘去通報一聲?”
小丫頭愣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道:“你這酸秀才怎麼回事?我都說了我爺爺不見人,身子骨兒不好,你耳朵有『毛』病麼?去,去,別找不自在,非得要人轟你走麼?”
陸錚吃了閉門羹,忍不住搖頭苦笑,影兒卻沒有陸錚那般好脾氣,她衝上前來,雙手叉腰道:
“你這丫頭好生無禮,我告訴你,我家公子可是新上任的沙河縣丞,哪裡輪得到你大呼小叫呵斥的?真是缺乏教養!”
小丫頭盯著影兒,忽然用手指著陸錚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姓陸的對不對?哼,我爺爺就是因為你生病的,你這個壞人,還敢登我家之門,看我不把你趕出去!”
“發財,死哪裡去了?快出來攆人了!”
“汪,汪,汪!”一條大黃狗從土坯房子裡竄出來,衝著陸錚和影兒的方向便衝過來,影兒一瞧見狗,嚇得就要往後跑。
陸錚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後悔自己沒把幾個會武功的隨從帶過來,這一下事情惹大了。
但是陸錚有個特點,心中無論怎麼慌得一『逼』,他都能在危險的時候冷靜下來,他知道這狗最是欺軟怕硬,倘若他真像影兒一樣轉身撒開腳丫子跑,那非得被這狗攆成孫子不可。
危機之後,千萬不能退,還好,陸錚右手邊便有一把掃把,他抓起掃把批頭便往黃狗腦門上砸過去。
大黃狗來得急,猝不及防之下和陸錚的“武器”撞在了一起,這掃把可是用竹枝紮成,後面還『插』了一根長槍粗細的棒子,這麼一撞上,竹枝扎傷了狗的眼睛,畜生一口就把掃把咬住,陸錚乘勢用力一抽,把後面『插』的木棍抽了出來。
木棍在手,他不由分說,掄起木棍便衝著黃狗腦門一棒子砸下去,這棒子不粗也不重,但饒是如此,這一棒打下去也打得黃口“汪汪”怪叫,那小丫頭剛開始還兇狠狠的,看到這一幕,嚇得魂兒都要丟了,“哇”一下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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