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支千餘人的城防營,陸錚拿過來純粹當是練手,他琢磨了一個冬天,這支軍隊儼然初具氣象了。
當然,真正的精兵是需要戰火錘鍊的,眼下陸錚的城防營和宋文鬆手下的千人隊還是不能比,要說原因,就是因為城防營畢竟缺乏實戰錘鍊,還需要時日。
陸錚在練兵,宋文松也日日練兵,他和家裡的兩兄弟現在徹底撕破臉了,家族已經把他當成了眼中刺,肉中盯,在巨大的壓力下,宋文松對手中的幾萬精兵更是看重,因而死命的訓。
經過了橋潭一戰,他也明白了實力即道理,現在榆木這塊地方,撕開了南北商道的口子,憑藉商道賺的銀子,可以供他養兵,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必須儘快變強大,慢慢的擴充自己的地盤,這樣才能鞏固實力,從而奠定他未來爭霸西北的基礎。
“二弟,有句話你說得好,倘若我不是庶子,是主母所生的嫡子,我斷然沒有現在這般實力,也可能無法領幾萬軍隊縱橫西北。
一切都是『逼』出來的!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最具有潛力,最具有動力,嘿嘿,眼下於我而言沒有選擇,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宋文松端起酒杯,和陸錚舉杯飲酒。
兩人現在隔三差五都會碰一碰頭,對宋文松來說,陸錚給他極大的幫助,而對陸錚來說,他很多方面也需要宋文松的意見和建議。
宋文松號稱西北第一猛將,其練兵用兵方面自有其獨到的絕技,而陸錚擅長政務,將榆木一縣治理得井井有條,將南北商路疏通得順順暢暢,一個冬天的光景,小小的榆木縣城便成了邊境有名的重鎮。
南北的商路在榆木通了,勢必吸引來自各地的商人云集此地,人多了,茶樓酒肆『妓』院等等生意也都水漲船高,這一切都是陸錚的能耐。
所以,宋文松和陸錚兩人的合作可以說珠簾合璧,互為補充,宋文松酒喝半酣,語氣更是隨意,他眯眼盯著陸錚道:
“沒瞧出來,二弟你一文弱書生還真有股子氣勢,幾個月的光景騎『射』練得不錯,騎術大致就是如此,只是『射』箭的本事,你的弓太軟,只怕難以禦敵!”
陸錚笑道:“大哥,馬上便是冰雪消融,我以為一旦春暖了,榆木必然有戰事,到時候只怕有你我這般消遣喝酒的時候了!”
“怕個卵,真要是沒戰事我還覺得閒得慌,他媽的,這整個冬天都沒怎麼活動,真是淡出鳥兒來了,我還巴不得能大打一場呢!”宋文松站起身來,甩了甩他肥碩的胳膊,一雙眼睛中流『露』出狂熱之『色』。
陸錚暗歎一口氣,對宋文松倒是有幾分佩服,像宋文松這種人,是真正的『亂』世梟雄。從眼前的形勢看,榆木在隴右遭自己人孤立,這是非常危險的!
北方的突厥兵南下,只要他們攻榆木彎,很可能宋文松便等不來救兵,就靠這幾萬人和突厥鐵騎硬抗?那無疑十分危險。
宋文松對這些也是心知肚明,可是他依舊沒有懼『色』,這股好戰的勁頭陸錚自愧不如。
宋文松盯著陸錚道:“二弟,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等著坎兒河解凍,你負責守城,我負責攻過坎兒河,現在呼蘭草原上幹幾仗,挫挫對方的銳氣!”
陸錚微微皺眉,暗暗點頭,他撫掌笑道:“沒想到大哥最近也在琢磨這件事,看來你心中已經有定計了!”
宋文松哈哈大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來人啊,把這宴席撤了,我和二弟要談正事,談軍務了!”
撤了宴席,屋子裡擺了沙盤,宋文松用手指著這起伏的沙盤嘖嘖的道:“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以前我們幹仗,那都是靠斥候探路,走到哪裡打到哪裡。
二弟造出了這個,我西北、突厥甚至包括呼蘭草原都如同真山真水一般呈現在眼前,嘿嘿,真是妙得很……”
宋文松指著沙盤,繼續道:“這個冬天我派出了五百斥候,眼前我們看到的這些地域,我可以說都『摸』透了,現在我們便談一談冰融之後,我們該如何出兵。這個時候,恐怕很多人都在等著這個春天,嘿嘿,究竟鹿死誰手,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