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人,有句話說得好,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你我這一次往小了說,是各謀生路。我嘛,嘿嘿,在京城就是得罪了權貴而來,至於段大人,雖然居知府之位,可是處處遭掣肘,不得不仰宋家的鼻息行事,因而也是一身本事難以發揮。
現在好了,你我聯手,我們一起來助宋三,宋三可不是一個只知道喊打喊殺的武夫,他心思極其紮實厲害,更重要的是他有足夠的野心!
我喜歡有野心的人,就比如說段大人,所以,這一杯酒我敬你,你我乾了這一杯酒,從此以後便竭誠合作,我這個人啊,哈哈……”
陸錚打了一個哈哈,將杯中酒乾盡,道:“自吹自擂的話我便不說了,有道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段大人,人生一世,當轟轟烈烈,所謂生當做人傑,咱們三人,眼下就是三個光棍,但是我們有野心,有勇氣,通天大道便踩在我們腳下!”
段如南被陸錚這一番話說得心中頗有感觸,也將杯中的酒喝乾道:“陸大人不愧是名門之後,少年英才,我姓段的佩服,佩服!”
陸錚拱手道:“好,今日大人設宴款待,你我相談甚歡,眼見時日不早了明天我便要北上走馬上任,我便不久留了!以後我們再書信聯絡!”
陸錚說走就走,段如南還有些意猶未盡,他親自將陸錚送到門口,陸錚臨走的時候,衝著他一笑,道:
“段大人,酒足飯飽,無以為謝,稍後便給您送一點小禮,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哈哈……”
陸錚說完,哈哈大笑,轉身上了馬車一派風流才子狂放不羈的表現。
段如南站在門口,目送陸錚遠去,心思極其的複雜,王闖悄悄湊過來,道:“王文元這個老東西今天可丟了大臉了,您道怎麼著?腦門上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呢!”
“嗯?”段如南眉頭一挑,道:“怎麼回事?”
王闖道:“府上的師爺叫陳孝敬的,和後院的五姨娘勾搭在了一起,今日竟然相約私奔了,而且還把王文元的銀子捲走了兩千餘兩,另外,王文元心愛的幾件字畫玉器,也一併被捲走。
嘿嘿,這老東西在家裡暴跳如雷,卻不敢公然伸張,怕傳出去損了他的名聲,家醜不外揚啊!”
段如南冷笑一聲,道:“連你都知道了,他還捂得住麼?只怕明天整個府衙都會知道這事兒,這個老東西,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在家裡養著那麼多姨娘,一把老骨頭對付得了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
王闖和段如南兩人對望一眼,彼此發出只有男人才懂的『奸』笑聲。
回到了屋裡,段如南收斂了笑容,道:“這個陳孝敬去了哪裡?能不能找到?咱們王大人吃了這樣的虧,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我們同僚一場,我們豈能袖手旁觀?”
段如南這話一說,王闖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王文元剛剛走馬上任,在府衙裡面便咄咄『逼』人,處處想和段如南掰腕子,屢次挑戰段如南的權威。
眼下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段如南豈能不好好利用,狠狠的打擊他的聲名?王文元怕家醜外揚,段如南就偏偏要把這件事搞得人盡皆知,只是……
王闖沉『吟』了一下,道:“老爺,這個恐怕有些難,陳孝敬早就投靠了陸錚陸大人,估『摸』著這一次他忽然私奔,也應該是處於陸大人的授意。
有陸大人安排,這個師爺早就逃之夭夭了,我們只怕找不到其蹤跡所在……”
段如南微微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明白陸錚臨走時候說送他一份大禮,敢情就是指這個呢!
一念及此,段如南心中更是凜然,陸錚行事,當真是算路精準,王文元本來是他的上司,可是王文元身邊的心腹卻被他挖走,這樣的本事,段如南自嘆不如。
“幸虧我和他還不是完全的敵對,倘若真遇到了這樣的敵人,實在是太難對付了!”段如南心中暗道,他看向王闖道:
“陸大人說了,這是他的一點心意,那正好,他有這個好意,我們也不能讓他白費功夫,這件事我交給你,你好好去安排,一定要讓王大人長點記『性』,讓他在咱們涼州府好好的『露』一『露』臉!哈哈……”
段如南說到最後,哈哈大笑起來,這些天來,他第一次感覺心情大好,所謂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