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說得鏗鏘有力,絲毫不被柳松的氣場影響。
他這話一說,加上背後又有張浩然的靠山,一時一眾人個個說話附和他,先前討好張浩然那小胖子道:
“柳松,你可想好了,今天我們可是文鬥,你倘若要耍渾,對面就是縣衙,那許良、張德幾個渾哥兒至今還在大牢裡蹲著呢!”
小胖子的話帶有濃濃威脅的意味,柳松臉一青,吐了一口唾沫:“呸!你這個胡狗兒,果然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老子今天就拿你開刀,我看看誰敢抓我!”
小胖子連忙往後縮,躲在了張浩然的身後,柳松看到了張浩然,便有了懼意,心中暗暗叫苦。
書院裡倘若是其他人要找陸錚的麻煩,他柳松一句話都能擺平,可是張浩然影響力太大,柳松哪裡夠資格跟他掰腕子?
就在他進退兩難的時候,陸錚卻好整以暇的從馬車上跳下來。
看他今天的模樣,一襲白『色』計程車子服,頭戴紫金冠,腳踩白底皂靴,神『色』自若,氣質昂然。
“嗯?”
所有人一看到陸錚的模樣,心中都是一驚,因為在此前張浩然對他們說陸錚如何不學無術,如何混賬無禮,他們心中以為陸錚和許良、柳松大抵是一號貨『色』。
現在看陸錚器宇軒昂,書卷氣十足,人才竟然不在張浩然之下,這等人物,難道真是不學無術的腌臢貨?
陸錚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張浩然攔我,不知你想幹什麼?”
張浩然看到陸錚,心中就壓抑不住火氣,按照他的想法,是要將陸錚狠狠打一頓才能消心頭之恨。
可是田澤朋因為忌憚柳松,把文鬥說在了前面,他現在又不好改口。
當即他只好道:“陸錚,你今天別耍花樣,任你狡猾如狐,到了觀山書院你也得規規矩矩。今天有這麼多人在,你究竟有什麼才學,一考即知。
我們有這麼多同學,大家一起做見證,倘若你真是不學無術之徒,我等恥於你為伍,大家都說說,是不是這般?”
張浩然這話一說,周圍立刻有很多人響應,大家都站在張浩然身後起鬨吶喊,場面喧囂得很。
陸錚又是一笑,他雙手朝眾人行禮,道:“各位,鄙人姓陸名錚,現在我寄居在揚州張家,你們道浩哥兒為什麼說我不學無術?只因我家境貧寒。
鄙人自小便需日日為生計奔波勞累,哪裡能像張浩然這等世家公子可以天天有名師教導,他的學業肯定要比我好很多!”
陸錚這話一說,周圍人都紛紛點頭。
在場的學生可不都有張浩然這樣的條件,大部分家庭並非鉅富之家,觀山書院主要是商人捐資的學校,很多學生都是商賈子弟,大多數人對陸錚這說法很有共鳴。
這很好理解嘛!陸錚寄居張家,寄人籬下,窮困潦倒,一天吃的是糙米糟糠,餓得面黃肌瘦,哪裡有多少精力去想讀書的事兒?站在張浩然的角度看陸錚,說他不學無術不正常麼?
很多人不由得對陸錚生了同情之心,而就在這時候,陸錚話鋒一轉,又道:
“然,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我陸錚雖貧,讀書治學的功夫卻不敢稍有懈怠。昨日我蒙桂師欽點得以入學,張浩然便生嫉恨之心,他有心阻止,卻又無力,見我家貧,便跟我說,想入觀山書院,至少得備二十兩銀子的束脩。
可憐我家徒四壁,二兩銀子尚且沒有,哪裡來二十兩銀子?我夜不能寐,早上起來惶惶不敢出門,幸虧柳松叫我,給我鼓勵,我才敢上車。我這一路尋思,我既然是山長桂師欽點,教習夫子會不會能通融一二?
哎……”
陸錚一聲長嘆:“結果果然如張浩然所說,我難入觀山書院之門呢!”
“譁!”陸錚這話一說,全場譁然。
人群中有人大聲道:“胡說八道,此子胡說八道!我觀山書院教習夫子皆是謙謙君子,豈能有向學生強收束脩之事?”
這個聲音一響起,所有人齊齊扭頭,只聽有人道了一聲:“是鄧教習呢!”
這一下就尷尬了,觀山書院是眾多鄉紳集資的書院,書院教習山長的工資都是公上支銀子的。但是,束脩是傳統,但凡是在書院讀書的學生,誰能不給老師夫子見面禮的?
所以,關於束脩銀子大家心中都有數,可是這事兒怎麼好拿到檯面上說?
現在陸錚說他進不了書院,是因為沒錢給束脩銀子,這話倘若只是和大家說說那也罷了,可是有教習在這裡,這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