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顧天養無語了,以他的智慧,自然明白了問題的關竅所在,陸錚這是上手段了呢,都說陸錚厲害,果然殺人不見血,其心機智謀把在場的這些老狐狸都瞞過了。
看到顧天養的臉『色』好看了,那機靈的小年輕又道:“秦淮河已經鬧翻天了,大家都說今天的花魁大賽,陸錚公子沒在場就已經讓天水閣的宋姑娘得第一了,如果他親自在場,只怕今天的對手輸得更難堪。”
“還有人說,這一次是世子的身份太尊貴,陸錚公子顧忌世子的面子,如若不然,今天世子只怕真是沒有顏面繼續在江南待下去了呢!”
一幫奴才哪裡知道在場各位大佬心思的微妙?他們今天受到的衝擊很大,現在還在興奮中,外面的各種傳言四起,大抵都是褒讚陸錚的。
每個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英雄情結,陸錚是江南的才子,才華高絕,而龍中雲是北地的世子,權勢顯赫。
龍中雲以自己的顯赫權勢,裹挾了一大幫所謂的才子高人,公然向陸錚叫板,作為江南的人,大家在心理上絕對是站在陸錚這一邊的!
今天,陸錚自己沒有出面,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便大獲全勝,讓高高在上,尋常人難以企及的世子鎩羽而歸,狼狽不已,說句心裡話,今天但凡是江南人,就沒有不高興的。
只是這幫奴才把高興的情緒帶到了這裡來,顯然就有些不合時宜了,當下阮敬年臉已經成了豬肝『色』了,而璞王殿下的神『色』也變得極其的僵硬。
在場的人個個都是老狐狸,根據幾個顧家的下人描述,他們稍微思索便能明白陸錚所用的巧計,本來是一次花魁大賽,陸錚卻巧妙的把其變成了北地才子來江南砸場子。
這一下,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世子再厲害,手底下的人再多,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他怎麼能鬥過整個江南的才子集團?
“此子狡詐啊!”阮敬年心在滴血,欲哭無淚。為了這一次花魁大賽,阮家暗中可是下了血本的,不僅重金網羅了很多才子,而且在暗中還砸了很多銀子,努力了這麼多,阮家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定要蓋過陸家,只有壓過陸家一頭,阮家才能真正的崛起。
可是現在,一切都化為虛無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張新月沒有進三甲,連城閣在接下來一年都只能被陸家壓制。
顧天養對陸錚的手段卻是佩服得很,他謀劃了這麼多,目的就是希望將江南團結起來,唯有團結才能抵禦外來的侵入。
他感覺很困難,很棘手的事情,陸錚來幹,幹得可以說是相當的漂亮,舉重若輕,輕輕鬆鬆就堂堂的秦王世子打得滿地找牙。
他瞟了一眼阮敬年,看到阮敬年那張豬肝『色』的臉,心裡樂開了花,可是大家有面子的人,就算是得意也不能忘形,他心思一動,慢慢踱步走到了陸善長的身邊,呵呵一笑,道:
“恭喜陸兄,賀喜陸兄,陸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天水閣的宋姑娘這一次可是大大的出了風頭啊!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恭喜陸兄,陸家有麟兒啊,陸錚年紀雖然不大,可是才學的確是高,在江南才子中的影響力和號召力更是不可小覷,以後此子必然是國之棟樑!”
面對顧天養的讚揚,陸善長腰桿挺得筆直,他瞟了一眼阮敬年,矜持的一笑,道:“天養兄,您千萬別這麼說,錚兒還小,可別讓他得意忘形了!少時了了,大未必佳,錚兒以後能走到哪一步,還不好說啊!”
陸善長這話一說,旁邊的阮敬年真是忍不住吐一口老血,好個陸善長,真是在他的傷口撒鹽呢!
“少時了了,大未必佳”這個梗現在成了阮敬年的心病了,阮家天才阮少林最近幾年在陸錚面前屢屢受到挫折,外界對他的評語便是這句話。
現在陸善長在此時此刻說這句話,聽上去真是謙虛得很,可是聽在阮敬年的耳中真是刺耳啊,可是就算再刺耳又能怎麼樣?勝利者永遠都佔上風,阮家這一次一敗塗地,阮敬年哪裡有底氣和陸善長叫板?
這個時候,阮家的人終於來了,看他們一個個如喪考妣的樣子,就知道剛才顧家下人說的話全是真的,今天的花魁大賽,陸錚一個人運籌帷幄,讓陸家大獲全勝的同時,把阮家是徹底的踩下去了,顧家的心思則有些複雜,顧天養心中很驚喜,因為江南的秩序還在。
同時,顧天養心中又有一股酸溜溜的味兒,因為,顧家的碧雲閣竟然也被陸家的天水閣壓了一頭,顧家第一家的顏面有些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