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您可千萬別忘了錚哥兒對姑『奶』『奶』的誤會啊!”
陸謙眉頭一挑,道:“陸錚這個逆子,回頭我定然不能饒他!這件事他倘若不能給出一個交代來,我……我……我……”
他一連說了三個我,身後傳來一聲笑,道:“陸謙兄,別來無恙啊!你我可是好幾年沒有見面了,嘖,嘖,老兄現在是朝廷命官,我這一介平頭百姓難得有機會能和你見面啊!”
陸謙一回頭,看到說話的人赫然是顧家的老四顧生海,他微微蹙眉,道:“生海老弟,你這話可就說生分了,你我兄弟還這麼見外麼?”
顧生海哈哈大笑,道:“不見外,絕對不和你見外,你我兄弟一定要喝一杯,好不好?”
宴席上,『亂』哄哄一團,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都在寒暄交流。實際上今天的宴會既是壽宴,又是一個大家呼朋喚友的場所,很多平常見不到的人,今天在這個場合都聚齊了,自然大家各取所需。
只是下面的人聊得很熱鬧,今天三個大佬,陸善長和阮敬年以及顧天養三個人赫然都端坐在太師椅上,彼此無交流。
顧天養的精神似乎很不好,他斜倚在椅子上,微閉雙眼,像是完全進入了夢鄉一般。
阮敬年則盯著手上的玉石小把件反覆欣賞,似乎那一塊小小的和田玉中蘊藏著某個巨大的世界一般。
陸善長心中愈發的不安,洪全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他的身後,他站起身來道:“怎麼回事?還沒來麼?”
洪全搖搖頭,道:“還沒有訊息!”
陸善長豁然站起身來,顧天養忽然睜開眼睛,道:“善長老弟,你這是要幹什麼去啊?”
陸善長瞥了一眼顧天養,雙眼之中精芒一閃,最後終究沒有動氣,只是道:“年紀大了,久坐生乏,我擔心像顧兄一樣,坐著睡著了,那今天的宴會便要出醜了!”
顧天養哈哈一笑,道:“善長老弟今天大壽,這是大喜事。這樣的喜事我等都來賀,就是希望老弟能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不知道,眼下這宴席何故還不開席啊?莫非老弟還有貴客未到?”
陸善長微微皺眉,宴席之所以遲遲沒開,是因為陸錚還沒到呢!陸善長心中很不安,可是這事兒能說出口麼?
陸錚畢竟只是一個後輩,一個小小的後輩,有什麼資格讓前輩們都等他?
場面尷尬,陸善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恰在這時候,顧天養身後幽靈一般的出現一個黑衣乾瘦老頭,老頭低著頭,在顧天養耳邊說了幾句話。
顧天養微微愣了愣,眼神之中瞬間光華大亮,然後又迅速斂去恢復了常態,他哈哈一笑,道:“陸兄,我和你玩笑爾!我等客隨主便,哈哈!”
顧天養哈哈一笑,笑得極其的怪異,而此時,剛剛離去的洪全像一條老狗一樣踉蹌著跑了過來。
看他的模樣,真是累累如喪家之犬,本來就蒼老的臉上,現在看上去更像蒼老了十歲。
陸善長看到這一幕,心遽然一緊,雙目睜大,幾乎要脫口而出。
洪全此時已經湊到了他的身邊,壓低聲音道:“老……老……太……太……太爺,錚哥兒出……出事兒了,在秦淮河畔遇襲,沒了!我……我……我……”
穩重如洪全,此時也已經『亂』了方寸,唯有他清楚這個訊息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陸家完蛋了,徹底完蛋了!
他洪全自詡掌握陸家的隱蔽勢力,以為一切都在掌控內,其實,別人早就將他算計在其中了,這一次對他來說是慘敗!!
陸善長已經沒心思聽洪全後面的話了,他整個人表情完全定格,他眼睛掃過宴會現場,今天的宴席如此的熱鬧繁華,可是在他眼中看到的唯有一片灰暗。
他胸中的憤怒難以剋制,他有一股強烈的衝動,那便是立刻衝到顧天養面前,兩條老命同時一命嗚呼,死了一切就乾淨了呢!
整個貴賓高臺也漸漸的變得安靜了,因為這個訊息傳播很快,很快貴賓高臺上所有人都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秦淮河畔的事情那麼大,根本捂不住,各家都有跑腿的奴才,這個時候都陸陸續續把訊息傳過來了呢!
“璞王殿下駕到!”門口忽然響起一個尖刻的嗓音,這一聲喊出來,全場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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