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如『潮』水一般的褪去。
他們從周圍的這些攤點鋪子裡面衝出去,又按照原來的位置退回去,一旦退走便迅速銷聲匿跡,走得無影無蹤,真就像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站在遠處的灌木叢後面,汪凱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盯著這邊,看到『亂』成一團的場面,看到那幫面如土『色』的壯碩漢子,他嘴角微微翹起,浮現出一抹冷笑,迅速轉身,消失在人流之中。
秦淮河邊殺人了,被殺的人是陸家的陸錚公子,這個訊息瞬間轟動了整個秦淮河,也就一盞茶的功夫,這一條街道便被擠得水洩不通,無數好事者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秦淮河上的畫舫,人去樓空,連那些姑娘們都從畫舫中下來跑到出事的地點看熱鬧。
陸錚太響亮了,他可是金陵第一的才子,其詩文才華,整個江南無人能出其右。一次花魁大賽,他名揚天下,風頭真是一時無兩。
可現在,他竟然被人殺了麼?如果真是如此,那實在是太可惜了,江寧陸家可還指望著靠他重新崛起呢,江南才子還要靠他揚眉吐氣呢!
現在一切似乎都遲了,天妒英才,陸錚年紀輕輕竟然夭折了,一時無數人忍不住扼腕嘆息。
“今天可是陸家老爺子的壽誕呢!陸錚肯定是去江寧給老爺子做壽的,我的天,竟然被人埋伏殺死了。這肯定是有人預謀的,說不定就是秦王的人!”人群中有人議論。
“太可惜了,陸家這一下樂極生悲了,陸錚公子沒了,陸家也完蛋了,陸善長這個壽宴也可以散了!”
“散了?怎麼散得了?陸家這一次是大辦宴席,不僅金陵的各大家他們都邀請了,而且連揚州的張家,還有陳家,阮家他們都邀請了呢!
不誇張的說,今天的陸家賓客雲集,就算是天塌下來了,壽宴也散不了。只是,陸善長大喜的日子倘若收到這樣的噩耗,真不敢想他怎麼才能撐住!”
“……”
議論中,人『潮』越來越猛烈,連外面聞詢趕過來的應天府的鋪快衙役也沒辦法擠進來,這樣的人『潮』越來越猛烈,很快官道就被堵死了。
遠處的秦淮河上,一艘船兒在河面上悠悠的『蕩』漾,船艙用布幔遮住,布幔稍稍的被掀開,後面站著一名十六七歲的白衣少年。
看這少年,活脫脫就是陸錚,哪裡是被人殺的樣子?
陸錚眯著眼睛盯著河岸邊喧鬧的人群,看著無數的鋪快衙役從四面辦法圍攏過來,他的神『色』冷靜,一語不發。
“二弟,幾個跳樑小醜而已!哪裡是你的對手?你這一手真是妙,金蟬脫殼,利用下車的時機巧妙的換人,讓人防不勝防!”船艙裡,傳來一個粗獷豪邁的聲音,此人恰是陸錚的結拜義兄程虎。
更匪夷所思的是程虎身邊還坐在一個人,這人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年齡約莫二十左右,卻赫然是外面傳言已經死在畫舫的陸俊。
陸錚道:“柳松受傷了,就不知道傷情如何!”
“沒有什麼大礙,他既然是你的人,就應該替你擋刀,這沒有什麼奇怪的!你放心,他是我的徒弟,沒有絕對的把握我是不會讓他送死的!”程虎道。
陸俊道:“錚哥兒,這幫狗雜種實在是可惡。他們不光是要弄死我呢,連你也要弄死!狗日的,倘若讓我知道了他們是誰,我非得讓他們死無葬生之地!”
陸錚嘴角微微翹起,淡淡的道:“二哥,溫柔鄉,英雄冢,我倘若告訴你,你身邊的女人便是最大的問題,你動得了手麼?”
“你……你說晚舟?”陸俊豁然站起身來,他盯著陸錚道:“不……不可能吧……我……我……我……”
陸錚輕輕搖頭,恰在這時候,船頭輕輕的晃動,陸錚從簾子的後面看過去,卻是童子如一隻輕盈的鳥一般踏上的船頭,然後如旋風一般的進到了船艙。
陸錚雙目之中浮現出嚴肅之『色』,道:“怎麼樣?都盯住了麼?”
童子點點頭,道:“放心吧,東家,所有人的人都盯住了,其中有一條大魚,我們全盯得死死的!”
“好!記住,盯到了目標先抓那條大魚。我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覺,抓住了也絕對不聲張,都清楚了沒有?”陸錚冷冷的道。
“知道了!”童子肅然道,他壓低聲音道:“柳松公子背部中了一刀,傷勢有些沉重……”
“啊……”陸錚臉『色』瞬間大變,童子道:“公子莫急,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郎中,柳松公子一定會無虞……”
陸錚鐵青著臉,森然道:“這一次,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