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縣衙來,很顯然,他急了。現在在場的人都想看看聶永怎麼應對這個局面呢!
“嘴上說明白不管用,關鍵是要落實到行動上!現在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六合縣能不能肩負起應有的責任,聶縣尊,你表給態?”詹天啟道,他的目光如冷電一般盯住了聶永。
聶永很緊張,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他之所以被詹天啟調到應天來根本原因是詹天啟想利用他和戴相之間的矛盾做文章。
聶永孤身一人來江南,他除了是戴相的死敵之外,還能有什麼值得詹天啟利用的?詹天啟不過就是要用他,以此來表明某種態度,讓江南的權閥豪門都看看詹天啟不是戴相一系的人。
一旦他達到了這個目的,聶永的存在價值就銳減了,無論聶永是否能在六合是立足,他都能輕鬆的應對,所以,聶永生存的機會本來就很小,他遲遲在六合縣無法立足,情況會更加的糟糕,因為只要顧家和詹天啟有了某種默契,他將會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政治就是這麼殘酷,聶永熟讀古書,他很明白自己的處境,而今天,他採用的策略則更是最冒險之策略,此時此刻,他內心的緊張可想而知。
“詹大人,我上任六合接近半年了,不負大人的信任,六合縣各方面的關係我都已經捋順了!
剛才大人說得好,六合縣地理位置特殊,這裡是南府軍的駐地,南府軍是我們江南子弟兵,我們六合縣保證給南府軍全體官兵給予最好的後勤支援和生活保障!關於這一點,請大人放心,我……我聶永敢立軍令狀!”
聶永這一席話說得鏗鏘有力,而他的話說完,全場大譁,很多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是喬志松和崔京,他們簡直目瞪口呆,聶永憑什麼這麼大言不慚?全縣的財稅錢糧基本都由他們兩個人掌控,聶永連邊兒都沾不上,他怎麼就這麼有自信?
別說是他們兩人,詹天啟也有些懵了,根據他掌握的情況,最近這段時間聶永一直都在微服出行,帶著衙役在縣域裡到處跑,怎麼就忽然之間這麼硬氣了?
要知道自從聶永上任之後,詹天啟對他這個位置就非常關注,以他的本心而言,他希望聶永能夠幹好,能夠幹出成績來,因為那樣他面子上也有光彩。
但是,倘若聶永達不到要求,在這個位置上站不住,那也沒有關係。詹天啟用聶永的本意,就是要藉助聶永和戴相之間死敵的身份,他以此來向江南權閥們示好。
太子的意思很明確,江南權閥已經沒有了私兵,詹天啟過江南能把南府軍抓在手中,這是第一要務。
而要抓住南府軍,離不開江南權閥的支援,只要詹天啟抓住了兵權,其他方面縱然被戴系甚至是江南權閥壓制都沒有關係。
太子本就要韜光隱晦,那些表面上光鮮的好處他甚至唯恐避之不及,而軍權則是實打實的利益,太子手中有了這個後臺,東宮在和其他皇子競爭的過程中才有底氣。
所以,江南人說詹天啟使用聶永是病急『亂』投醫,而詹天啟自己則把聶永當成一招秒棋,其妙處便是可取也可棄,而今天他過來,本意就是想棄子的。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心中本來已經下定決心,可是經過聶永這一番慷慨陳詞,他又有些猶豫了。
“聶大人,很好,很好!那這樣吧,既然你已經有了方略,今天便拿出來讓我看看?”詹天啟道。
聶永微微愣了一下,沉『吟』道:“這……大人,這個計劃很宏大,而且牽連極廣,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啊!”
詹天啟微微皺眉,抬抬手道:“那好,無關人先退下,都退下吧!”
總督大人一句話,都沒其他人什麼事兒了,喬志松和崔京等人還想著看稀奇呢,現在也瞧不了了。
偌大的會客廳就剩下三個人,陸錚就站在聶永的身後,聶永實在太緊張,後背都汗溼了,他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可是照著陸錚的話說的,死馬當活馬醫,可是現在詹天啟要詳細方略,他哪裡來的什麼方略?他最近都微服在下面轉悠,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琢磨方略的事情,可眼下詹大人說話了,他還能糊弄過去不成?
就在他內心忐忑慌張的時候,他身後陸錚一句話差點沒把他的魂兒給嚇掉,陸錚冷冷的道:“大人,我們辛辛苦苦制定的方略絕對不能給總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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