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善長話鋒一轉,道:“你警告老二,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讓他在通政司都待不住,直接滾回家給我閉門思過!”
“另外,密切關注顧家的動靜,六合起波瀾,我們就隔江觀虎鬥吧!”
……
陸善長隔江觀虎鬥,顧家則是真有些慌神了。
顧家顧天養聽到南府軍下山的事情之後,緊急把顧生江和顧生海兩人叫了過去,父子三人連夜密謀。
顧生江已經慌了神了,他道:“父親,這件事不行啊,這個聶永是要壞大事兒!我覺得應該想辦法將他動一動,他如果在六合繼續待下去,我們在六合的勢力非得被連根拔起來不可!”
顧生海冷冷一笑,道:“大哥,聶永只是個小角『色』,動一個小知縣以我們顧家在江南的實力很簡單,可是隻要詹天啟還在,一個聶永沒了,隨後就會有張永,劉永,我們能換多少人呢?”
“老四,你什麼意思?說風涼話是不是?敢情你是覺得自己不管六合的事情,便以為此事和你沒關係麼?”顧生江勃然道。
“大哥,您千萬別這麼說,我今天就是來幫您的!何三這個奴才,這些年被慣壞了,在六合狂得沒邊,如果不是他捅簍子,聶永會幹出這種釜底抽薪的事情?
這年頭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呢,更何況聶永還是一個腦袋上戴著七品烏紗帽的縣令?何三一個奴才,口口聲聲說的話都是不給聶永生路。
好啊,他不給聶永生路,聶永現在反手一擊,大家都沒生路了!”
顧生海頓了頓,道:“何三沒生路,那是他自討苦吃,沒有什麼可惜的。可是南府軍下山了,他們把東門碼頭一佔據,整個大江延綿幾十公里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我顧家這些年的船貨以後該怎麼辦?”
顧生江道:“老四,你少危言聳聽,當初說不給聶永活路的可也有你一個,事情捅了簍子就責怪奴才,這就是你當主子的做派麼?
南府軍是朝廷的軍隊,他們的補給都握在我們的手中,我不信他們真敢搶,真要撕破了臉,這事兒鬧到了京城去,對大家都沒好處。”
顧生海道:“大哥,他們用得著搶麼?他們只需要在官道上設幾道卡,讓透過東門碼頭的貨物多交點錢,我們河谷碼頭就廢了。
所有的貨物都從東門碼頭走了,只要他們把東門碼頭經營好,那還不是白花花的銀子任由他們掙?錚了銀子還不落口實,這事兒我們能有辦法麼?”
顧生海這一說,顧生江當即啞口無言了。
老太爺顧天養一直沒說話,兄弟倆掐了一番,顧生海佔據了上風。分出了勝負之後,反而都沉默了,都等著老爺子拍板呢!
“最近有件事兒你們知道麼?陸家陸謙有個兒子,前幾日在秦淮河上出了大風頭了,整個金陵都知道了此子!陸家有麟兒啊!”顧天養道。
“呃……”顧生江和顧生海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老頭子怎麼忽然扯到這個話題來了,大家都在談六合的事情呢。
顧天養哼了哼,道:“我就知道你們的德行,眼睛就只知道盯那些芝麻綠豆的事兒,真正要緊的事兒卻一點也不知道。”
“父親,這個陸錚我知道,的確是個人才,而且此子現在就在六合,六合縣令聶永便是他的老師。
據說此子才學驚人,不僅會詩詞歌賦,經世之學也相當的厲害,聶永在六合的諸般手段,說不定背後還有此子的影子呢!”顧生海道。
“胡說八道,陸謙此人有多少本事我還不清楚?做父親的志大才疏,是個半桶水,還能生出什麼好兒子來?
說此子有點急才倒是有可能,說他能幫聶永出謀劃策那純粹是無稽之談,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他還能有本事讓南府軍下山?”顧生江甕聲道,對顧生海的話不以為然。
顧天養輕輕嘆息一聲,道:“老大,六合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吧,這事兒以後交給老四去暫時管著,這些年你是越活越回頭了,是不是家裡的事兒讓你管多了,你就什麼都不在意,已經完全麻木了?”
顧生江臉『色』劇變,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十分惶恐的道:“父親,孩兒……孩兒錯了!”
“你錯在哪裡了?”
顧生江啞口無言,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他不過就說了陸錚幾句,怎麼就錯了?怎麼就讓老頭子如此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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